“泡面兄!”中尉一脸惊喜,“蹭”地伸出右手,雄鹿般的棕瞳散发着友好的光:“幸会幸会,咱们又见面了!”

“呃……”少校苦着脸,站起身,和他握手:“中尉兄,好久不见。”

“不久不久。”中尉使劲晃手:“泡面兄不必多礼,叫我郑安就好。”

少校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没办法,这人太热情了,搞得他有点尴尬……真是的,这老天是瞎了眼吗……怎么改个火车票都能把他们仨安排在一个桌上啊啊啊啊!

他们去改签车票的时候,发现当天晚上还有一班火车,不过卧铺全都卖光了,只剩硬座。

少校一向锦衣玉食懒散放荡,不逼到份儿上,是绝不会在火车上干坐两天两夜的。

他不是任小懒,可以为了一个目标狠下心来。拼命咬紧牙关,就算用脚走,也要从西国走到他身边。

以他能躺着不坐着的懒散三观,遇到事情,会尽可能简化过程、提高效率,来快速达到目的。

但没办法,现在是夕藏的旅游热季,近期所有去往夕藏的火车都没有卧铺了。

他也不大愿意坐飞机。毕竟是要去夕藏,如果是乘坐飞机,气压过渡太快,一下子适应不了,再起个高原反应,可就麻烦了。

于是,少校就很烦躁。不过想想几十年前,交通运输还没有这么发达的时候,去夕藏全靠马……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啊。

好不容易订好了票,却发现邻座就是那个黑衣中尉……两人握手、落座后,盯着对方的衣服使劲瞅——两团形状相似、味道相同的泡面汤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任小懒靠窗坐着,正趴在窗口看车窗外飘忽的树影。她长发落下,戴着米白色的针织帽,显得有些安静。

她戴着一副大大的耳机,听钢琴曲。

不知道虞墨姐有没有给琵琶喂小鱼干呢……

少校临走时才给金毛小狗起的名字,不知道它习惯了没有啊……

有点困啊……

不知不觉中,任小懒迷迷糊糊地靠在少校肩上。少校侧头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从旅行包里翻出西班牙羊毛小毯子,给她盖好。

“要睡了?”少校问她。

任小懒摇头:“我就眯一会儿,吃饭叫我。”

少校点头,然后又从包里翻出一个充气小枕头,呼哧呼哧用便携小气桶打好气,放在腿上——让任小懒枕着。

“泡面兄这是和朋友去夕藏?”郑安轻声问道:“旅游?”

“算是吧。”少校并未像郑安那样报出名字,也不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只是和气地念念叨。

“不过最近印堂发黑脾气暴涨——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结果搞了一身泡面汤不说,还把钱包丢了。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少校一言难尽的样子,摇头叹气。

“钱包丢了?不会吧。”郑安一脸惊讶状:“我刚捡了一个钱包,不会是你的吧——这也太巧了!”

“泡面兄,您看。”郑安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疯马皮钱夹,在空中晃了晃,给少校看:“是这个吗?”

少校目光一凝,随即,摆出他标志性的温柔笑脸。

“郑中尉,真是谢谢你了……”

他伸手就要去接。

郑安却一晃钱包,自顾自研究起钱夹的皮革纹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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