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骞偏头瞪向阎挺然,后者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一副跟自己没关系的表情。    “瞪他做什么。”老爷子冷笑,“越来越会玩了是吧,有夫之妇你也抢,你怎么不上天。”    阎骞抬了抬眼皮,倾身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描淡写的语气,“这不是放不下你跟我爸么,我上了天,谁给你俩养老,指着我姐和姐夫,你俩得吃糠咽菜。”    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阎挺然想笑不敢笑,扭头看着院子努力做深呼吸。    阎骞抿了口茶,见老爷子的火气还没缓过来,笑了,“我还真就看上她了,别的瞧不上眼,你也别管我用什么办法带她来,总之人给你带到,不同意也跟我没关系。”    “你什么态度!”老爷子倏地坐直起来,一巴掌拍到桌上,上边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阎骞又倒了杯茶,嫌弃的口吻,“这太平猴魁是哪年的货,一股子霉味。”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扭头横一眼憋笑的阎挺然,“小兔崽子,赶紧去叫你爷爷来,让他管管他这不成器的儿子!”    阎挺然摸了摸鼻子,弱弱提醒,“爷爷去疗养院了,到您做寿才回来。”    “那就给他打电话!”老爷子抬起手,哆嗦指着阎骞,“兔崽子,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挺然,去叫你太奶奶回来,她在花园给花抓虫子。”    阎挺然同情的看了眼自己的老子,拖拖拉拉地站起来往外走。    阎骞浑不在意,低头倒出紫砂壶里的茶叶,起身去柜子里另外拿了一罐茶叶出来,慢条斯理的打开,捻了点茶叶丢进紫砂壶,开始洗茶泡茶。    过了会,阎挺然搀着老太太从外边进来,老太太看一眼阎骞,又看看气鼓鼓的老伴,拉着阎挺然坐下。    “你管管他!”老爷子又抬手指向阎骞,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外边大把条件合适的女人不要,非得去当第三者跟人抢老婆!”    “什么第三者,我倒是想来着。”阎骞神色淡淡,拎起紫砂壶给老太太倒了杯新泡的茶,“人家没瞧上我的呢,我现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老太太诧异了下,笑道:“遇到克星了?”    阎骞点头。    老太太沉吟一会,说:“你能喜欢是好事,但不能娶进门,正经结婚还是得找未婚的、条件相当的姑娘。”    “这是你们统一后的意见?”阎骞站起来,不动声色的跟儿子交换了下眼神,“那我娶回我自己的家,儿子,咱们走。”    阎挺然听话站起来,飞快溜到他身边乖巧道别,“太爷爷太奶奶,我先回去了。”    老爷子扭脸看向一旁,没搭理他。    阎挺然扁起嘴巴,跟着阎骞转身就走。出了大门,父子俩去拿了车,马上掉头回市区。    “他们要是一直不同意,你怎么办?”阎挺然看着脸色焦黑的阎骞,烦躁挠头,“为什么姑姑离婚了可以带着我姐嫁给姑父,我妈就不能带着果果嫁给你。”    “这叫双标。”阎骞回他一句,不断提高车速。    阎挺然点点头,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揶揄道:“我觉得你跟他们生气有点早了,我妈还没跟你交往呢。”    阎骞:“……”    扎心。    周二早,袁一曼拎着垃圾开门出去,看到阎骞从隔壁开门出来,微微有些诧异,“不是说回家了吗?”    “妈,你要去上班啊?”阎挺然从阎骞身后探出头,边揉眼睛边嘀咕,“我们被赶出来了,昨晚在外边吃的饭。”    袁一曼的视线落回阎骞脸上,“被赶出来?”    阎骞狠瞪一眼儿子,清了清嗓子,笑道:“听他瞎说,老爷子要去庙里跟老和尚聊佛经解心火,这小子嫌那边闷就又跟回来了。”    阎挺然裂开嘴嘿嘿笑。    袁一曼也跟着笑,叫他赶紧洗漱干净过去跟果果一块吃早餐。    阎挺然冲阎骞眨了下眼,迅速缩回去,“我马上去。”    袁一曼摇摇头,先过去按电梯,“振辰的王总今天约见上海的一家设计公司负责人,蔚蓝说这次参与竞标的公司,比上一次多了三家。”    “不着急,招标的公告还没放出来,你抓紧时间磨一下初设,我再去会会他。”阎骞跟上去,视线扫过她漂亮的后颈,喉结滚了滚。“很紧张?”    “有点。”袁一曼坦然点头。“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对手,每一个都比我强。”    “我这两天不出差,晚上教你一个缓解紧张的办法。”阎骞嘴角含笑,“保证有效。”    袁一曼撞进他满是深意的目光里,脸颊略略发烫。电梯正好降下来,打破了流淌在周围若有若无的暧昧。她赶紧抬脚进去,心怦怦直跳。    阎骞跟进去,发现里边还有其他的业主,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到楼下丢了垃圾,阎骞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会,转头往回走。    “怎么了?”袁一曼留意到他的不对劲,忍不住问,“忘带车钥匙了?”    阎骞佯装无奈,其实钥匙带了就在包里。    “坐我的车吧,反正顺路。”袁一曼抬手看表,“等你上楼拿钥匙再下来,可能要迟到。”    阎骞失笑,摆出一副很懊恼的样子跟她一块上车。    昨天下班前,他亲自吩咐林奇下的通知,今天9点要开会。    公司离的不算远,不过早高峰堵得厉害,抵达公司楼下还有不到10分钟9点。袁一曼解了安全带熄火下车,身后忽然传来姚安生的声音,“一曼,你把我号码拉黑了?”    袁一曼回头瞟他一眼,嗓音冷淡,“我没那么幼稚,有事说事,我很忙。”    姚安生刚想问她没拉黑,为什么一直不接他的电话,就见阎骞从副驾座上下来。    “早。”阎骞似笑非笑的打了个招呼,招呼袁一曼上楼,“要迟到了,快走吧。”    袁一曼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解围,嘴角抿了抿,跟着他一块加快脚步往大堂走。    姚安生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俩的背影。    怪不得这几天不回短信不接电话,阎骞一大早从袁一曼的车上下来,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还没离婚呢,袁一曼就迫不及待的给他戴绿帽!    姚安生气到要爆炸,不管不顾地跟上去。    阎骞听到脚步声,不动声色的拍了下袁一曼的肩膀,顿住脚步回头,“还有事?”    姚安生刹住脚步,胸口急速起伏,“袁一曼你别躲,你给我好好解释下,一大早他怎么会在你的车里!”    “我们住在一起。”    “我来给你解释。”    袁一曼和阎骞同时出声,内容大相径庭。    阎骞闭嘴,左手抄进裤兜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姚安生,眼神玩味。他没想到袁一曼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虽然他们确实‘住’在一起。    “我不会跟你和好,就算法院不判,半年后我依旧会起诉。”袁一曼上前一步,停在阎骞身边,神色坦荡的看着姚安生,“我跟他住在一起,听清楚没有。”    她承认自己有点小人,明知道阎骞对她有好感,还故意利用他去吓退姚安生。她也知道,阎骞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今天这话说出口,他有可能会打蛇随棍上光明正大的纠缠她。    但她没的选,同时也在赌,赌阎骞的人品没她想象的那么糟。    她早就不是什么天真少女,心里很清楚,阎骞看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他想要什么。    比起姚安生这种彻头彻尾的无赖,阎骞这样的反而更容易摆脱。    至少,他对她还是很尊重的。    姚安生用力磨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阎骞。    换做别的什么人,他会惊讶但不会吃惊。但阎骞是谁啊,20出头的姑娘都排着队等他挑,他是有多不开眼,居然看上袁一曼这样的二手货。    “判决一下来我们就去领证。”阎骞轻描淡写的补充一句,转头看着袁一曼,嗓音温柔,“先上去,其他的事交给我。”    袁一曼有些心虚,低低应了声,加快脚步过去乘电梯。    “袁一曼你站住!”姚安生焦急大吼,“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想说什么跟我说。”阎骞挽起衬衫的袖子,一步一步朝姚安生走过去,“老子说过,谁动了老子的人就是跟老子过不去,你小子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心,嗯?”    “她是我老婆!”姚安生横劲上来,一脸狰狞的瞪他,“你骞哥要玩女人多的是,别打我老婆的主意!”    阎骞嗤笑一声,看他的眼神愈发的冷。    倒还有那么一点血性,就是不知道这血性是因为袁一曼的人,还是因为别的。    气氛胶着。    姚安生还是有点怕阎骞的,别看他身上没什么肉,拳头却重的很。    他呼哧呼哧喘了一阵,摆出谈判的姿态,“相信骞哥你不缺女人,袁一曼是我老婆,就算离了婚也不过是个二手货,找她这样的,你骞哥就不觉得跌份?你敢带她出去跟人说,这是你的女人?你不敢,你也不过是想玩玩良家罢了!”    “去你妈的!”阎骞火气上来,一拳头砸了过去,“有种再说一遍!”    他压根就没想揍他,没想到他嘴巴会那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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