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老豹和富贵昨天要打要杀的样子,不过,今天在田广家、门前的空地上、围着桌子坐下后——  可能还是有后遗症,老豹和富贵根本不照面,这样一来气氛便有些尴尬,所以四叔首先说:“你两个怪物半句不准提昨天的事!谁都不准提!知道了?!”  “我听四哥的。”富贵表态。  “没问题。”老豹说。  这样就好了,君子不计隔夜仇,况且口头的争斗,意义并不大,而且还是酒后的。富贵先敬四叔一支烟,然后拿了第二支,向老豹叫:“要不要?”连名字都省去了,可想而知,无论小仇大恨,想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  “你给我我就要!”老豹说。  富贵把烟抛过去,老豹没接住,烟掉在地上,不能说富贵是故意的,事实只是自己接不住,只能说是年老了,换成是年轻的时候,抛支针过来照接不误,那会有今天的笨手笨脚。  老豹从地上捡起了烟,口对烟吹了几口气,意思是把脏的泥尘吹走,其实地面干净得很,锃亮的瓷块,再脏也脏不到那里去,老豹这动作心里安慰大于实际意义。  “饮酒又抽烟、赛过活神仙!”富贵吐了口烟气,然后满意的叫。  “多数得绝症,寿命减十年!”里面传来有点稚嫩的声音,应该是乐仔,刚好看见他的身影在里面闪了一下。  “谁说的?!”富贵大声叫。  “我老师说的!”乐仔在里面大声应。  “你老师懂个屁!”富贵又大声叫。  “你才懂个屁!大文肓!”乐仔在里面说。  “你出来!跟叔公斗三五个钟头的嘴,看看谁厉害!”富贵往里面嚷。  “才不呢!”里面的人说。  “现在的小孩真是厉害,一个个像大人精,”富贵说:“不过我喜欢。”  谁知他是真心还是兴趣话,口说而已。  老豹突然面露痛苦的表情,他支撑了好一会后,才说:“我有点不舒服,回去搽些药油。”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要什么药油?我这里有。”田广说。  “不了,回去方便些。”老豹说着,人己走去了,剩下三个老伙伴目送着他——  “一看就是个杀人犯!”富贵突然悄声说。  不想远去的老豹突然折返回来,这么厉害!这样小的声音也听得见?这下三个人都愣住了——  三人张着嘴巴傻傻的看着老豹回来,老豹若无其事回来后拿了桌上的烟丝包,然后离开了,直到看不见。  虚惊一场——  虽然这样,富贵尴尬的不停去拍头皮——  三人也觉得有点好笑,最后再喝杯酒压压惊——  几杯酒下去,就是烦恼也会抛脑后,这时四叔说:  “富贵,四哥说话你别介意,老实说,你老婆都五十几了,还有没有生?”  “有!肯定有!”富贵说。  “不错嘛,看来母鸡虽老了,照样还会生蛋,富贵你还真搭上末班车了。”四叔说。  富贵慢里斯条的说:“生嘛!肯定有的,不过是生头发而已!卫生巾都几年不用了,那一种的生,早已拜拜啰——”  这个富贵,弄得四叔也上了他的套,不过四叔和田广也给他逗笑了——  “四哥,嫂子的病好了点没有?”富贵关切的问。‘  “好了好了,不好那会从白天到晚黑,天天背着床板不放?”四叔这个人——  “那你们晚上有没有这个这个?”富贵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怎么会没有,不是说天天背门板吗?这不更方便。”这个四叔真是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四叔说:“你怕老婆怕成这样,晚上干这事方便不方便?”  “哎呀——四哥,不怕跟你说,这事儿我是没有发言权的,顶多表现好点,争取争取。”富贵说。  “你男子汉大丈夫!不会来硬的!”四叔调侃的说。  “那更糟糕,”富贵说:“本来晚上还可以同床,来硬的!床板也背不成了,到外面老实做‘厅长’睡沙发吧,你说值不值?"  四叔和田广不由得笑了起来——  四叔拍着富贵的肩膀说:“真难为你了,富贵。”  “没事没事,早预见的。”富贵说。  时候也差不多了,四叔说:“我回去看看家里那个背床板的,你们继续聊。”  “我也回去。”富贵叫。  “不会吧,”四叔说:“现在还是白天,断不会让你做‘厅长’的。”  “怕有万一。”富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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