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子,萧逸深知此事远不止这么简单,此时他心中暂无头绪,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绷紧的眉头稍稍松开,到了一层,却见不少汉子正用余光打量着他,虽极力掩饰,却逃不过萧逸敏锐的眼睛。
“姐姐。方才那女孩上前抱住了幕小玉说道,不知是何原因,她却是对幕小玉异常亲近。
“乖,早些休息,要是那人欺负你,就下来找我。幕小玉摸了摸那女孩的头,瞪了那精壮汉子一眼道。
“你有何想法。萧逸二人来到了船只的甲板上,此时已是深夜,四周尽是海水交汇在一起的声音,感受着丝丝海风掠过脸颊,良久,萧逸对幕小玉说道。
“睡觉,活命。幕小玉没良心的回道,便微微伸展了双臂,慵懒的张了张嘴,回头看了看萧逸,见他神色肃穆,似在思考着什么,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转身向储舱走去。
“嗯…嗯嗯嗯…。萧逸见程玉被五花大绑在一个箱子上,嘴上不知被什么破布堵住,有些呜咽的嘟囔着什么,神色正怨恨的盯着幕小玉,看到萧逸进来,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萧哥……。程玉一时竟有些哽咽,似受了幕小玉多日欺负,此时正对着萧逸便要诉苦。
“小玉姑娘也是为了你好,今后你行事切勿鲁莽。萧逸心中已经后悔将他带了出来,他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时候将程玉送回去。
“没出息。幕小玉看着程玉竟对着与他同岁男子就要落泪,忍住想踢他一脚的冲动,说道。
许是今日太过劳累,萧逸一行不出片刻便都睡了过去,萧逸却是没那么舒服,两个肩膀上各靠一人,被这昏黄油灯照耀下的三个少年,如今除了信任,更多的许是依赖吧。
“怎么了。幕小玉见萧逸突然坐起,似是出了何事,睡意朦胧的问道。
“听。萧逸只听甲板上多了脚步之声,说道。
将正熟睡的程玉轻放在一旁,二人向甲板上走去,此时天还未亮,见几名船夫正在四散的忙活着,时不时吆喝着什么。
“正…转…正…转。一名颇老练的船夫正在甲板上指挥着。
“船家,出了何事。幕小玉上前问道。
“哦,风向变了,由我们去的方向正正吹来。他说完便继续指挥着那帮船夫。
萧逸有些疑惑的看着船只正由之字形前进着,心道这船家好生厉害,虽是比之前缓慢许多,可他是第一次见船只逆风前行。
经过这一番折腾,二人在无睡意,便站在甲板一旁看着这些正忙的满头大汗的船夫们,萧逸从怀中拿出了那日未雕刻完的木头,继续雕刻了起来,此时已渐渐有了人的雏形。
“这是。幕小玉看着那本是一块木柴,竟隐约间成了小人的形态,惊讶道。
“大伯。萧逸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过身,向着正倒映着繁星的海面看去,缓缓说道。
幕小玉神色瞬间便黯淡了下去,据那日老头离开已有三日了,不知他现在还在人世否,她将被一层棉布遮住的长剑慢慢拿起,露出了那黑色不知是什么打造的剑柄,良久,她说道。
“这是老头走前留下的。萧逸闻言并无反应,他早便识出这把剑是萧伯的,他所学武艺也不是兵刃,既幕小玉喜欢,他便闭口没有提起。
“老头说是你娘留下的。幕小玉见萧逸并无反应,犹豫良久,方才说道。
萧逸身形一怔,他本深埋在心底的一种情感又慢慢泛起,他从小便跟大伯一起生活,之前若是萧伯还在,他无论到哪,心中都似有退路,即是发生任何事,若他始料未及,萧伯永远会是他最坚实的一张盾。
可如今,他在不能去炫耀着武功更上一层的得意,或是将心底的疑惑一吐为快,即是万般凶险,后果也都要自己去承担,他回头看了看幕小玉,如今,他肩上更是多了这二人的性命。
他想象不出,若是自己的双亲尚在,那是种什么感觉,即是天榻下来,心底也会藏有一张坚实的盾吗,这样也好,既没有任性的资格,理性也并无坏处,既心底没有一张盾牌,如今,便做这二人的盾好了。
萧逸将那小人的头部慢慢雕刻出了形,只是那几道皱纹,和那张慈祥的脸,却刻不上去,他看着手中空有其形的木雕,这是在做什么,自欺欺人吗,想罢,便欲向海面上丢去。
“哎,你干嘛。幕小玉一把就抓住了萧逸的肩膀,将那木雕抢了过去,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老头,她却是甚觉相像,一时有些爱不释手。
“手呢,腿儿呢。幕小玉不满道,小心的递给萧逸,生怕他在丢了去。
“不行!哪有这么粗。幕小玉看萧逸似没了兴致,随便的便刻了副手脚给她,急道。
“干嘛去,你回来,你若是不好生雕刻,本公子将你卖到那…………。幕小玉见萧逸转身便向舱中走去,紧紧抓住他的右臂,双脚扣住甲板,竟被带着一路滑进了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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