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师哥声厉内荏,阿胜心里暗暗好笑:如不知你已受伤,倒会被你唬住。不过知道这二师哥尚有几个同伙,阿胜不敢托大,哑起嗓子说道:“把木匣子留下,放你一条生路。”
二师哥见对方直接指明要木匣子,不觉微微吃惊,明白到不能善了。当下冷笑道:“想要木匣子,要看你有无能耐。”说完,不再废话,拔步上前,将左手木匣子当作利剑,向阿胜双目刺来。
阿胜侧身闪过。虽然知道对方身上有伤,但阿胜不敢怠慢,本着速战速胜的念头,用尽劲力向对方攻击。既然对方伤在右边,那就尽力攻击对方右侧。白鹤亮翅,乌龙出海,肘底锤,黑虎跃涧等招式,如暴风骤雨一般,只管向二师哥右边打来。
双方打了一会,二师哥又惊又怒。他本已着意掩饰伤势,但对方一眼看穿自己的底细,步步紧逼。他又急又怒。勉力挡得几招,牵动伤势,身形开始沉重,右手不能发力。幸好左手招式精妙,屡屡攻放敌之不得不救,方才化险为夷。
阿胜这边却急了。明明知道了对方弱点,以强击弱,但每每在对方左支右绌,即将攻击得手之际,对方手中的楠木匣子,总是及时刺向自己的要害之处,不是眼睛咽喉,就是胸腹大穴。令自己不得不应招闪躲。他明白对手武功高出自己一筹,想到对方还有几个师兄弟,阿胜决定,抓紧机会,尽快夺走《龙山秋色图》。
阿胜招式一变,使出江雄所授的追风拳来。这种拳法,乃是练习泼风刀法武士必备拳法。它与泼风刀法一样,一使开来,如狂风骤雨,对方往往难以招架。阿胜平日不练刀法时,往往将这门拳法放慢了练习,以舒展筋骨。
追风拳使出,只见拳影如幕,拳风如刀,疾如狂风,直向二师哥卷去。
二师哥大骇。对方集中力量攻其受伤的右身,令他穷于应付,转瞬之间已处于下风。有心发出啸声向同门师兄弟示警报讯,可是对方步步紧逼,连一丝提气的时间也难以匀出来。不过他毕竟武功高强,几招过后,就知道对方上盘攻击虽强,但下盘失之呆滞。当下步法一变,脚下忽右忽左,身体仿如狂风中的柳树枝,左摇右摆。又似巨浪中的一块木板,高俯低仰。虽然看去惊险万分,可却是随势辗转迎合,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化险为夷。
阿胜又惊又喜。惊的是对方竟有如此巧妙的步法,可以避开自己的攻击。喜的也是世上有如此巧妙的步法,如能溶入泼风刀法之中,可以令自己武功更上一层。当初江雄曾对他分说泼风刀的优劣,言及泼风刀的优势在于上盘,以狂风暴雨般般攻击去打垮对手。但过分着力于上盘,下盘就少了照应,遇上轻功好的高手,反而容易受制于人,这是历代使泼风刀武土的一块心病。江雄曾多番苦思,以改进这一缺点,总是毫无头绪。思之再三,唯有从根本上加强下盘的灵活,如修习轻功,或借鉴地趟拳之类的注重脚下轻功的武功,才能弥补缺陷,加以改进。
阿胜两拳直如蛟龙出海,只是围着对方右膀上下返飞,一边留意对方的脚步。而二师哥虽然步法精妙,可是右肩背的伤势越来越重,加上阿胜拼命的攻击,渐渐不支。一盏茶时间过后,右肩背越来越痛,左肩也隐隐不适起来。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伤势发作起来,吃亏的是自己。当即不暇思索,脚步一转,退后两步,左手一扬,将楠木匣子向阿胜抛去。阿胜急忙跃起接住,落下地来,那二师哥已不见踪影。阿胜打开匣子,果见里面卷着一轴绸布,应是《龙山秋色图》无疑。心头一喜,也不敢再行逗留,转身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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