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冰正头重脚轻般地一手托腮琢磨着一道无从下手的微积分时,看到岩儿先是把两腿膝盖不停地搓了又搓,然后又从桌肚里把一个旧羽绒服给掏出来盖在腿上了,知道她的关节炎是又要犯了,岩儿这毛病是从初三开始就落下了,原来是那时她为节省时间选择了住校,结果有一天靠近她上铺的一块玻璃坏了,她冻了一夜,第二天就上报给学校,但学校一拖再拖,差不多一月后才把新玻璃给换好,她当时只觉冷并不晓得日后会得了这毛病,虽然后来她逢人就会骂那学校办事拖拉,人心不古的,但也只能过过嘴瘾,罪还得自己承受着。语冰想哪一个考上大学的又不是斩五关过六将的呢?不过再凭添那些天外飞来的横祸,有时就显得有些祸不单行了。
“你要是买两个紧身护膝套上是不是会好得多呢?”
“套过,太费事,而且套在外面露出来不雅观,放在里面,裤子又瘦得套不上。”
也是,岩儿那么爱美的一女孩,虽然眼睛不大,但五官还是长得比较端正的,有时课间她都会把镜子从桌肚里掏出来偷偷地照上一照,描眉涂口红是从来不会忘记的,不过学校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不把脸上搞得太过分就行,头发是从来都没有统一过要剪成什么模式,关键是烫染也是新先例,但染也仅止于是黄黑两色,在这个问题上学生所追求的也只是洋气好看,并没有人要搞怪,像社会上那些男人们剪的什么刀疤头或是凤凰头,至于西瓜头、锅盖头倒也有人剪但因为不被学校的学生们所接受,倒也少有人剪。
倘若语冰再建议岩儿贴上暖贴,只怕是侵犯了婷婷的专利,那可是她送代顷的独一无二的,就像她梦想她独一无二的爱情一样,语冰有时甚至想,这婷婷初涉感情,看待爱情也只纯好玩一样,她的小情小爱只是找各种各样的“不解”去找代顷求解,而代顷对此又从不拒绝,但又看不出他有别的什么意思,难道可以归结为欲拒还迎?这词的本意是指人心理状态是拒(讨厌对方),但在行动上不愿得罪对方,便采取了“迎“的办法。
仅仅是如此吗?可是也许当事人有时自己都不能意识到正是自己的这种颇为积极的敷衍,恰恰是给别人留下了希望和幻想,有时还不如一巴掌拍死来得痛快而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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