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见苏阿大和他儿子从很高的坡上摔下来,当场咽了气,太吓人了!”先报官的是黄府家丁,正跪在公堂上向县太爷讲述当时的场景,惹得众人一片唏嘘。
而那两具尸体就摆在苏云轻眼前。
她是个法医,见惯这种场面自然不怕,甚至还犯了那么一点职业病,在给尸体盖白布的时候,粗略验了验伤。
哪知竟验出了些蹊跷。
“那山坡高得很啊,比黄府的屋顶还要高,比县衙的匾额还要高!两个人一路滚下来,全死了!”
照家丁的说法,这两人身上应该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然而尸体上淤青不多,伤口也不多。
更蹊跷的是两人身上干净得没有一片树叶,脸摔得几乎面目全非,连额头都磕得凹陷下去。
要是从树上摔下来的,怎么会没有树叶呢?头发里应该有的。
若是从树下失足踩空,也应该是背背对着山坡摔下去,为什么把额头磕瘪了呢?
树下,正面摔下山,据她的经验推断应该是有人从身后把他们推下去的。
“我连忙通知官府,通知老爷,当时苏阿大那婆娘也在,吓得直接昏了过去,听说醒后得了失心疯,真是太惨了。”黄府的家丁连连惋惜,苏云轻在一旁看着,总觉着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
县令亦是惋惜不已,他一拍惊堂木,给这事下了结论,“苏阿大之事着实惋惜,本官即日起命人张贴告示,莫要那些采核桃的村民再白白丢了性命!”
苏云轻插嘴说:“大人,其实我爹爹和爷爷”
“大人!我家老爷怜悯苏家这一众孤儿寡母,愿赠苏家大米一担,棉布五匹,以表哀思。”
“大人言重了。”
县令和黄府的家丁一唱一和,最后连仵作也没传,就把苏家的事定为意外,还补偿给了苏云轻许多东西,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一切越是顺理成章,就越是有蹊跷,很可能是凶手急于掩藏什么真相。
苏云轻猜测跟黄家脱不了干系。
而当她拿到沉甸甸的大米和五匹棉布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有多么渺。以苏家现在的处境,想替爹爹和爷爷讨回公道简直难上加难。
她还是忍忍吧,熬过眼前这道难关再说。
当苏云轻拖着大米和棉布回到家时,苏云秀已经坐在门口哭红了眼睛。
苏云轻放下东西,柔声安慰她:“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苏云秀却傻愣愣地看着她,说:“姐,哥被婶婶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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