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生顿时感觉毛骨悚然,暗自琢磨这老头怕不是精神有问题吧,胡言乱语让人怕怕的。不管老头精神有没有问题,毕竟人家还给衣服穿。当下也不言语,埋头继续爬快到出口了。
“既然你想出去,那我就帮你一把。”说着邋遢老头一跃而起抓着宋长生跳到了上面。
宋长生眼前一花,被老头突然来这么一下弄的神经紧张,暗道一声好大的力气。抬眼望去远处是重峦叠嶂的太行山脉,高耸的山峰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四周错落别致的房屋,熟悉的街道,再低头一看内心惊骇莫名,自己就站着自己老家那棵千年古槐的树冠上。
“什么情况?我刚才一直在大槐树里面呆着?我之前明明还在苏市的出租屋里啊?这不是丢了盖的地下井啊。”
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这棵古槐据说已经两千年历史了,村里还为此修建了一座古槐公园,而宋长生的家就在公园旁边。古槐太大了,需要十几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因为老化,树心变成中空的了,听说树心里还长过一棵小槐树,村里一度有传言称老树发新芽,焕发第二春了。宋长生知道槐树里面是中空的,但没想到槐树内部空间这么大。
“不用想了,你确实是死了,否则你也不会回来这里,你再看看你穿的衣服。”
宋长生借着月光低头看去,衣服上的图案复杂,色彩鲜艳,很像专门给去世的人烧的寿衣。有心脱下来还给老头,但又太冷不由得用手又紧了紧衣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邋遢老头看着宋长生点点头“你还挺上道的,知道穿寿衣能保护自己,死人嘛,就该穿死人穿的衣服,不像之前我见过的一些二愣子,死后没人给他们烧寿衣穿,老夫好心给他们衣服他们还不要,说什么不吉利。真可笑。”
“然后呢?不穿又如何?”宋长生好奇的问道。
“如果不穿寿衣上路的话,那就妥妥的会被冻死在黄泉路上。小老弟,我是念在往日情分上才跟你说这么多,换别人我才懒得搭理,直接就送他们上路走了。”
我和这怪老头还有情分?宋长生思索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和他有什么关联。
“你小时候给我递过烟”邋遢老头嘿嘿笑道。
“卧槽,你还真是二黑子啊,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你不是专门去有白事的人家里给棺材画画写符的吗?你扎的哭丧棒,我小时候还当金箍棒玩过呢,你不住南山寺吗?怎么搬大槐树里住啦?”
宋长生想起来了,二黑子常年邋里邋遢在村里晃悠到处捡烟头抽,像这样的人村里还有两三个,二狗子,小亮子,都是这等奇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偶尔碰到还会递上几支烟。
二黑子没有回答宋长生一连串的提问,他站在树冠上背负双手,披散的长发被山风吹拂飘动,此刻尽显高人风范。
宋长生也没再追问,在一旁默默想着自己的事,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了吗?英年早逝啊,哪怕让我壮烈牺牲一下也好啊。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腰间盘突出疼死的?不至于啊,自己都疼习惯了。
越想越烦,内心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总觉得自己还能再被抢救一下,冷静下来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魂魄和肉身距离这么远,连见自己遗体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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