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连绵,夜虫唧唧。仿佛童年再现,仿佛缥缈梦境。
银雀山寂静的书院内,西窗下灯火如昼,一夜静默,温暖如阳春。钟离春和孙宾背下兵书,互相打趣。
“信不信?我能倒着给你背一遍。”钟离春笑道。
“当然信。”
二人温馨地相视而笑。钟离春拿起蜡烛就要点燃兵书。
“等等,张仪还没看过。”
“那个混蛋,看了只会更加坏。放心,等咱们回了鬼谷再默写下来。兵书的内容一定要让师父知道,尤其是后面的附录很可能和师父提过的龙甲神章有关。”
“很有可能,凡是了不起的著作均是在前人基础上有所创造。龙甲中有兵法十三篇,先祖附录中的古文字可能是龙甲演兵的一部分。先祖将自己的兵书也分为十三篇正是对龙甲道法的致敬。加上自身作战经验、天才感悟提炼创造,成其伟大!”
“是啊师兄,真舍不得烧啊,可是师父有命……”钟离春惋惜道。
“烧吧,万一被玄武之流查到落入奸人之手,可是后患无穷。”
孙宾将竹简在灯盏上点燃。二人一道崇敬地凝视着石桌上的火光,直到兵书化为灰烬。
清晨来临,山中雨雾清新。二人别过老门人,踏上去郾城探亲的道路。
四野苍茫,长风抚草。钟离春和孙宾在秋风中并肩策马,快活得仿佛飞到了半天云顶。
“真不愿意离开银雀山的书院。这几天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孙宾不舍地频频回顾。
“是啊师兄,以后我们会一直这么开心,开心一辈子!”钟离春极目远望。
“要是将来我们能回到书院隐居,你说多好……”
钟离春闻言有点儿不高兴。“隐居?不许隐居!为什么咱们要隐居啊?咱们就斗不过那些混蛋小人、贪官昏君吗?他们才应该退隐江湖呢!”
孙宾一听也乐了。“说的是,就该和他们比一比。”
“这才是我钟离春的男人!有志气!”
孙宾望着钟离春,灿烂开心地一笑。“全要多谢师妹的教诲,我的阿春是这个世界上卓越罕见的奇女子,文武双全、才貌俱优、百年难遇,能有幸和你在一起是我孙宾一辈子的幸福、骄傲和荣幸!”
钟离春娇羞地低头偷笑,忽然用马鞭打了孙宾一下子。“什么时候学得花言巧语瞎奉承?和张仪似的……”
“我……师妹,我……再不说了。”
钟离春瞪着孙宾,再次高举马鞭。“不行!再说一遍,天天都要说,一天不说打一遍!”
钟离春作势又要打。二人你追我闹,嘻嘻哈哈,进入了一片谷地的深处。
追着笑着不知跑出多远,丘陵、河谷、树林纷纷退去。忽然孙宾勒住了马,惊诧地四处打量。
“阿春,你觉不觉得这一片地域有些古怪?”
听孙宾一说,钟离春也停下马,环顾四面,很快也不再嬉笑。
“嗯,我也觉得这地方越走越古怪……难道是遇到了兵法中讲的死地?”
二人沉默无语,继续跑出一段距离。一座座山丘、林地出现又消失,越走越压抑。正是兵法所讲的“必死之地”:开始只以为是一片土丘,忽远忽近,可是越往里走越狭窄,等到发觉已经无路可退!
“够瘆人,老天竟造出这样的地方……以后,若想惩治哪个恶徒和他的军队,咱们就把他引到这里来!”钟离春道。
“这个地方应该叫马陵。咱们再往前看看,看还有没有有意思的地形。”
二人记下方位,继续纵马前行。
黑魆阴沉的济水河,雨线如织。张仪从水中偷渡上岸。岸边有小队骑兵正在巡视。张仪寻机伏击了一个落后的巡逻骑兵,抢了一匹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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