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你和谈御医……?”杨廷和好奇的问道,假如说曹英的疑问白玉京尚可不必理会,对他的疑问,却不好装作视而不见了。
“打赌来着,其实就是戏言,谈大家高风亮节讲信用,所以……”
都不傻,虽白玉京解释的模糊,众人仍旧明白了大概的经过,毛纪笑问道:“却不知两位赌的什么,莫非和那传的沸沸扬扬的显微镜有关?”
“毛大人一语中的,下官佩服!”谈允闲淡笑说道,眼角的余光扫视白玉京,眉头微耸,飞快的偷瞥了一眼杨廷和。
“白公公所做显微镜让我家慎儿大病了一场,本官好生好奇,可惜政务繁忙,一直抽不出时间,不知白公公还有多的没有,老夫厚着脸皮讨个人情,不白要你的,工本费一分不少……”
“首辅大人太客气了,显微镜除了人工耗时,别的值不了什么,小的当得孝敬。”
杨廷和大喜过望:“如此那可就说定了,谈御医适才不是说陛下已然无碍了么,就今晚吧,老夫备好香茶,扫榻以待,静候白公公。”
这个……不应该就是个客气话么?为何如此着急呢?
白玉京念头狂转,点头应了下来。
蒋冕和毛纪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也有点儿搞不明白杨廷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一直说什么奇技淫巧,不登大雅之堂么?
曹英是莽汉,想的便要简单的多了,心说这姓白的小子真是邪门儿,皇帝陛下只见一次就稀罕的不得了,现在好,当朝首辅也摆出一副结纳的意思,难怪义父一心要杀此子,长此以往下去,可不就是刘瑾第二么。
可惜他就算再骄横也不敢当着内阁三位辅臣耍威风,只能在旁边暗暗发狠,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相信白玉京早已死了无数次。
“谈御医,陛下现在如何?老夫想进去探视一下,不知……?”
听杨廷和如此说,白玉京急忙附和:“对啊,我奉懿命而来,不见陛下一面,回头可没法儿跟皇后娘娘交代。”
谈谈允闲看了杨廷和一眼,说道:“首辅大人,师傅,您二人稍待。”转身入内,少顷回转出来笑道:“陛下答应见您二位了,至于别人嘛,嗯……”她摊摊手,歉然一笑,于是已然站起的蒋冕和毛纪只能讪讪的重又坐了回去。
“罢了,都起来吧!给先生赐座!”
窗户拉着厚厚的帘子,桌上点着两只蜡烛,光线昏暗,朱厚照倚着迎枕靠坐在床上,脑门上搭着一条白毛巾,说话有气无力,仿佛被剔了骨头一般。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草药味道,刘氏偏坐床尾,张广瑞和江彬肃立一旁,薛己原本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听到动静停笔站了起来。
“陛下感觉好些了么?”杨廷和起身上前,张广瑞快步搬来凳子摆在他的身后。刘氏站起来冲杨廷和敛身作礼,正要离开,却被朱厚照叫住:“见都见了,不是什么正经场合,先生与朕情分又非比寻常,不用避了。”便又捏着褙子的下摆重新坐了回去。
朱厚照长长的吁了口气,静了片刻,视线挪到白玉京身上,面露笑容说道:“小白,你小子也来看朕,很好,过来,站近些……嗯,朕无碍,用了谈御医的药,感觉好多了,先生无需挂怀。政事繁重,还得仰赖先生,现在已经见过,先生大可放心了吧?”
杨廷和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眯,拱手道:“陛下洪福齐天,又有薛大人和谈御医两位神医在侧,老臣并不担心,不过,老臣仍要劝陛下一句,江山社稷为重,陛下虽然年轻,毕竟先就病了一场,如今赖祖宗庇佑好转过来,日后可千万要好生荣养龙体才是。”
朱厚照皱了皱眉,很快舒展,笑道:“朕知道了,先生提醒,朕谨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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