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确实不知道历史上真正朱厚照献俘祭天时的具体情形,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这一天,他只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实在是太过渺小,虽自从穿越开始便努力的扇动,但是对于历史的进程,却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朱厚照到底还是病倒了,看着怀中他如同金纸般的面色,紧闭的口唇和眼睛,不知为何,他的心居然莫名的慌了起来,然后,便是揪心的疼痛。
是啊,人之所以与野兽有所区别,其本质便是因为多了一份感情,朱厚照当然算不上一个好皇帝,但对他白玉京却真的很不错。
白玉京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对他好了,所以,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朱厚照昏倒的时候,他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御医,御医……”杨廷和铁青着脸一叠声的吆喝。
江彬许泰等正德义子们则一拥而上,准备从白玉京的怀里夺过昏迷的朱厚照。见此情形,杨廷和蒋冕梁储等大臣们纷纷变色,齐声呵责,却根本拦不住这些人的脚步。
“站住!”白玉京忽然开口,江彬豹眼圆睁骂道:“怎么的?咱们心忧父皇安危,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阻拦不成?”说着已至近前,探手便向白玉京的胳膊抓去。
白玉京抱紧正德微微侧了侧身,躲开江彬的大手之后,顺势便将腰刀抽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尖断喝道:“当初陛下下令由咱家负责此次他老人家的安全,当时大都督也在场,如今陛下昏倒,生死不知,莫非你想造反不成?来人啊,给咱家看住这些人,谁敢妄动,直接就给咱家毙了他!”
说这话时,他心里其实一点儿底都没有,毕竟他刚任豹房侍卫统领没几天,根本还没来得及和下属们建立感情,能指挥动多少人还真是未知之数。谁知话到一半的时候赵振宇和王虎便当先冲了上来,抬起手中的火铳便将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了江斌和许泰,紧接着其余豹房侍卫们纷纷上前,效仿二人的模样,抬枪对准了其余正德的义子们。
这一下他提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远处,再发狠时,也便有了底气。
江彬许泰等人虽然大多手握军权,可惜四周却全都是豹房侍卫,根本就没他们的人,如今忽然被制,自然便横不起来了。
“咱们不过心忧父皇安危罢了,权且让你,姓白的,等父皇醒转咱们再跟你小子算账!”江彬说道,其实这是心里话,事发突然,四周又有这么多的文武大臣,他还真没别的心思。眼看白玉京反应激烈,四周文臣们虎视眈眈,虽满心的不忿,到底还是强自压了下去。不过毕竟被削了面子,这个梁子可就越种越深了。
白玉京说的没错儿,当初朱厚照确实将今日安防工作全权交给了他,这家伙胆子太大,真要闹将起来,保不齐真敢让手下开枪,若果然就这么死掉,实在太不值当,反正老子手握重兵,只要回到军营,起事还是作壁上观还不就是老子一念之间的事儿么?
打着主意,江彬冲齐泰等人使个眼色,缓缓退后,见此情形,杨廷和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先吩咐白玉京:“白公公受累,赶紧将陛下送下城,”又望向赶上来的御医们:“薛大人,谈大人,你们跟着圣驾,务必护得陛下安全。”说罢这些,又对谷大用和张永等人拱手,请其速回各自衙署,统御麾下兵马,无令不得擅动。最后才交代五军都督府众都督以及兵部尚书侍郎们:“圣躬违和,京城戒严,擅动兵戈者以谋反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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