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能屈能伸,难怪能爬到如今的高位。

白玉京对张锐这番表现是真心的佩服,张锐虽被免去了东厂提督的差事,毕竟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易地而处,他自问自己估计就做不到如此这般从容。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跟这些老家伙们比起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暗自感慨着,白玉京和孙秀被张锐直接引入书房,摈退左右,单把高忠留下,谈笑风生,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问白玉京的来意。

老狐狸!

白玉京知道对方在等着自己主动挑明,腹诽一句,索性遂了他的心意,捡个话缝,突然说道:“公公大恩,晚辈时刻牢记在心,无一日或忘。”

“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怎么说咱家跟你师傅也是……”张锐客气道,“朋友”二字没来的及出口就被白玉京正容打断:“皇后娘娘口谕,着免去高忠惜薪司总理之职,接掌东厂掌贴刑千户一职,此乃超擢,惟取其公忠之心而已,望其恭谨办差,不负众望。”

张锐张大了嘴巴,高忠也瞪大了眼睛,就连孙秀由于事先并不知情都被弄的有点发懵。

白玉京面无表情的看着吃惊的张锐和高忠,不咸不淡的说道:“当然了,你们也可不领娘娘口谕,权当今晚咱家未曾来过。”

说的好,孙秀挑挑眉,这才是我孙秀的兄弟嘛!

“这……白公公什么意思?”听白玉京改了自称,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张锐也就不再称呼他“小白”,边问边转着眼珠,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公公您是聪明人,何去何从,应该不用晚辈多嘴了吧?”白玉京的表情放松了下来,说出来的话却别有深意,比如,明明夏氏的口谕关系到的是高忠的前程,他却直接问张锐何去何从,敲打之意其实十分的明显。

他当然不知道先前用木偶嫁祸于他真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但他敢肯定张锐一定知情,不是他信不过张锐,是他太过了解魏宝贵,那孩子昨晚之所以选择那般决绝的方式,除了想要保护他之外,肯定也是不希望牵连到旁人。

能够让魏宝贵舍命相互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不外乎他和娇娇以及高忠张锐四人而已,娇娇和高忠肯定不会害他,如此一推算,答案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夏氏和孙忠的意思是希望他能一查到底,但最终却被他说服了。很简单,如今的他风头虽劲,却徒有虚名,除了孙秀和赵振宇等人之外,手里并无可靠的力量,张锐虽然被免去了东厂的职务,毕竟经营多年,加上旁边还有魏斌江彬等人虎视眈眈,谷大用于喜等人态度暧昧,若是一味的强来,就算能把张锐拿下,肯定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高忠当上掌贴刑千户就不一样了,此乃东厂除提督之外最有权势的一个职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交给高忠,一来可以表明他的态度,二来,高忠可是张锐最器重的义子,有他帮助,想要彻底将东厂掌握在他的手里势必要容易许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想通过这一任命来试探一下张锐的态度,答应也就罢了,若是不答应也简单,没了张屠夫,没的就得吃带毛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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