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雍”,御林卫中郎将范雍应声进来,“着查今年入境女子记录,明日呈上。”“于偃,你现在去凤仪殿传朕旨意,让皇后查最近入宫女子和待入宫女子,以及今年选秀名册。”
两人均领旨而去。
这时太尉兼镇国大将军窦义站起来:“皇上,此事臣等也会严密关注排查,请皇上暂且安心!”
说罢呈上手中折子:“臣有事要奏,今收到车至国私信,上面说始绩真欲求娶公主为大妃。”
丞相李忠治忙问:“此事当真?可公主才刚满十四岁,也小了点。”
御史大夫贾洪却道:“依微臣看,始绩真此举定是想效仿当年景荣公主下嫁车至王,让公主成为梁车两国同盟间有力的纽带,而我国刚结束与徐国多年的交战,签订条约划界而治,能通过公主与车至国建立强有力的盟约是有利而无弊的呀。这也是我永梁公主的责任啊!”
太尉窦大人驳道:“微臣不赞同贾大人的看法,反倒认为车至国此举是为主动向我国示好,我永梁虽刚与徐国停战划界而治,但近年来贺善部和萨坦部却都向我国称臣,缴纳朝贡,也助我们打开了通向西边的大门。东北的大夏国因周边几国骚扰不断,国力也大不如以前,车至国虽是边境隐患,可今岁原本也有意与我国签订边关互市合约,臣以为车至与大夏互为掣肘,其实也不敢与我国翻脸,所以我倒认为不必用公主下嫁来加强盟约。”
丞相李忠治在一旁接道:“臣也以为公主不必远嫁,现在的形势正如窦大人所言,已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格局,不动反而是最好的方法。”
刘渊一声不响看着这几位朝堂权臣争论,过了一会儿说道,“好了,这事得容朕好好想想,也需与皇后商量一下。其余的事几位爱卿就照所议去行文督办吧,今日就议到这里,都散了吧。”
众人退出后刘渊出了小朝殿就直接去了皇后那里,查看了李后递过来的出入后宫的记录名册,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来,便让人拿回去归好档,两人如寻常夫妻一般靠在榻边上边喝茶边聊天。
说起车至国求亲一事,皇后自然不舍,又听到各位柱国大臣所议之语,李后心里更是暗自诽腹了武帝第一个皇后贾后的家族一番,既然谈到婚事上,不免又扯到允清对窦家二公子的态度,一直聊到吃了午膳,武帝又交代了一下关注将选入宫女子,才又回到朝阳殿处理政务。
摇光殿里允清正让元芝拿了牌子让她去看看窦家二公子被罚成什么样了。同时又让带口信说了一遍对皇后说过的话。
搞得窦家二公子一会儿喜,一会儿恼,一会儿又愁,坐立难安,本来就受了罚,这一下子倒真病了起来。窦府女眷为这个宝贝子又忙的人仰马翻。
入夜,刘渊改完奏本,展了展腰,就只带了跟了他几十年的内侍于偃沿着内苑湖边漫步。
夜太安静了,除了偶尔路过的巡夜侍卫的声音,就只剩下脚步的沙沙声了。
走了一会儿,于偃轻声道:“皇上,夜深露重,回寝殿早些休息吧。”
刘渊停下脚步,看了看月亮,也不知是对于偃还是自己说:“月色如水,真凉啊!”说罢抬脚往回转。
“于偃,这些年你看这几个皇子都是什么性子啊?”
“皇上,这奴才可不敢妄评,不过皇子们在群臣和百姓的口中那可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各的特点,哪一位都是让人交口称赞。”
“总归当父亲的总是要为孩子操各种心,偏生又都是不安分的。”
“皇上,奴才看寻常人家亦是如此,皇子们长大了,想法不一样也是人之常情,都是嫡亲的兄弟,皇上不必烦忧。再则皇上强盛之年,这可是皇子们和天下人的福分那。”
“你呀,这别的本事没见涨,这虚头巴脑的话倒是一套套的。”
“谢皇上夸赞,奴才说的都是真心话那。”说完做势作了一揖。
刘渊瞪了几眼道:“罢了罢了,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就有皇帝密使悄悄出宫去了南兴寺。两日之后初一,李皇后又按例亲自去南兴寺烧香为国祈福。
说来也怪,李后去南兴寺的当晚允清就梦见南兴寺梵音峰上有一位老僧人对她说了句什么天命什么逆转之类的话,她迷迷糊糊也没听清楚,梦就醒了。
派人去南兴寺寻,说是先前倒是有位云游僧人在上面居住过,后来就离开,也没人见过。允清以为只是梦一场,便说与李皇后听,又传到刘渊那里,李皇后倒是信了,忙请高僧来做了趟法事,皇上也没发表意见,倒是允清自己最放得下了。
几日后早朝之时,武帝刘渊就宣布了永梁德昭公主自降生星象身负国运,永守京城,以定国运,今愿为永梁祈福,自愿舍身佛门,带发修行与南兴寺南兴庵中。一时间国内外传递的书信漫天飞舞,朝堂之上也嗅到了不同以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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