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峰在荣升小队副没几天,就被通知参加了一次重要会议,与赵高峰一起经过选拔上岗的另外两个新人,也一同出席了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显得紧张而严肃,巡长站在长长的会议桌的一头,右手拿着一份卷宗在空中晃了晃,然后啪地一下甩在了桌子上,说道:“最近租界内的共产党活动十分频繁,为维护租界内正常的社会秩序,消除各种犯罪隐患,我们要对此进行打击。现在有情报表明,共党将在今天晚上六点,在春晓茶楼进行秘密接头会面,我们巡捕房将事先在春晓茶楼的周边,以及茶楼内部进行布控,届时待共产党出现以后就进行收网抓捕。”

参会的人员齐声说道:“是!”

巡长又说道:“为了此次行动的顺利进行,大家要做好保密工作,从现在开始,参会人员都不得离开巡捕房,叫下边的行动队做好准备,到最后时刻再向他们下达具体命令。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答道。

“散会。”

众人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呼啦呼啦离开了办公室。

赵高峰的二小队分配到的任务是进行外部布控,一小队则被分到茶楼内部埋伏,下午四点准时整队出发。

散会以后,赵高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内心里十分焦急,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还有几个小时巡捕房就要进行抓捕行动,那些要到茶楼接头的同志们对此还一无所知,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事先精心准备的巨大的陷阱。

然而自己现在虽然提前得知了消息,但是丝毫没有办法帮到他们,因为自己现在成为了孤棋一枚,几个月前和郑老板单线联系的通道断了以后,就没有办法再和党组织取得联系了,现在即使自己有了情报也不能传递出去,也不知道可以传递给谁?

怎么才能与今天要在春晓茶楼进行接头的同志们联系上?怎样才能提前给他们预警,这成为了他现在急需解决的首要问题。他真的是心如火焚,但是又不能再同事的面上表现出来,只得勉强故作镇静,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队长见他这样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故作关心地说道:“赵警官,我看你新官上任第一次接任务,是不是压力挺大呀。”说罢,一咧嘴露出讪讪的笑容。

赵高峰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被别人看出了紧张的神情,只得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是呀,等会还要请队长多关照。”

眼看着时间在静静的流逝,他还是毫无办法,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志被抓捕而无能为力吗?他在心头问了自己千百遍,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队长老气横秋地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有我呢,你莫慌。”

下午四点,巡捕房里整队出发,赵高峰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心情上路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跟随着队伍来到了埋伏的现场。

五点、五点半、五点三刻……一场预知结果的悲剧,正在向着悲剧的高潮演绎推进着。赵高峰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是在微微发颤,他深呼气了几次,努力控制着自己痛苦而紧张的情绪,以免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控。

时针指向五点五十五分,在现场紧张的人绝非只有赵高峰一个,钱锦章也很紧张,他来巡捕房才两个月,参加这样的抓捕行动还是头一次。

此时,他正紧张地盯着茶楼周边的情况,食指紧扣着扳机,握着枪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颤。

赵高峰突然灵光一闪,伸出手在吴有田的右肩一拍,“啪”的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在黄昏的街头响起!

街头顿时一片大乱,路上行人纷纷叫喊着、奔跑着、躲避着。此时,埋伏在春晓茶楼内外的两组巡捕,也被这突发的情况打乱了阵脚,“他妈的,谁开的枪?”他们纷纷拎着枪,冲出了预先埋伏的地方,预伏计划彻底曝光失败!

由于钱锦章的枪意外走火,让巡捕房的布控提前曝光,共产党前来接头的人员一定会发觉异常情况,及时终止原定的接头任务。

当然,这样一来,巡捕房的抓捕计划也付之东流。这让包括巡长在内的巡捕房上层长官大为震怒,责令严格调查事故原因。钱锦章和赵高峰两个自然是脱不了干系,又是写情况说明,又是被隔离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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