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专宠董鄂氏,到了抛家舍业、弃国弃民的地步。”太后道:“重情是好,但你是皇帝!皇宫大内不是寻常人家,绵延子嗣,血脉昌隆方是正事。皇额娘怕你重蹈你皇阿玛的覆辙,一心痴迷一人,荒迷了心智!”

康熙无语。

皇祖母,皇额娘似是有阴影了。

两任皇后,一任贵妃全是她们一手定下的,时不时还要充盈后宫,现在不少妃嫔,他连名字也叫不上来。

如今关心这些成了她们头等大事。

太后满含深意的道:“你未曾见到你皇阿玛退位的时候......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康熙瞧着太后忧心,便应着,又叮嘱了宫人好生照顾,才匆匆离了慈宁宫。

次日,寿康宫正殿。

暖阁采光好,给改成了四面通透的游廊式花房,外围种了紫藤、凤凰花枝蔓绕桩,阴凉通风,花儿朵儿长的分外娇嫩。

孝庄穿梭在花枝间,手里攥着铜花剪,拨弄着花枝,与博尔济吉特氏说话。

“听说昨儿病了,好些没?”孝庄轻轻拨开一丛花枝,铜剪在其中灵动穿梭,旁枝错节瞬间散落一地。

博尔济吉特氏道:“皇上借皇后除服礼之事久不入后宫,这小除服礼之后便可招幸妃嫔,如今大除服礼都已经过去四五个月,听说昨日他又在长春宫吃了闭门羹,儿臣怕他对荣嫔过于上心。”

孝庄放下手中的剪刀,拍拍手尘,继续穿梭于花架中,道:“这花枝越修的狠了,长的越欢。”

博尔济吉特氏沉思,见她要踩着矮凳修剪花架上层的花枝,忙上前搀扶,道:“妾身只瞧着好看,不知如何修剪维护。”

“嗯。”孝庄停了停手,转身道:“不知道也好。”

复又灵动穿梭一如适才,拨弄着一束粉白相间的芍药,道:“你看这一屋子花,要找出枝蔓旁溢的可是眼力活儿。若全修,岂不要累死?”

“可是先帝......”博尔济吉特氏道。

“你呀。”孝庄将剪刀递给苏麻,一众人的跟随下回了明间内,净手,道:“记得当初咱们给他定下赫舍里这桩婚事,他的反应,与他皇阿玛相比如何?”

博尔济吉特氏想了想,道:“极度反抗,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来呢?”孝庄道。

“伉俪情深,是为一代帝后恩爱之表率。”博尔济吉特氏明白了孝庄的意思,道:“还是姑祖母明察秋毫。”

“玄烨和他皇阿玛不一样。”孝庄道:“他自个儿翻得过闷儿来。”

孝庄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干手,接着道:“哀家知道你昨日说他了,说的是时候,也再不必多言,且等着看吧。”

博尔济吉特氏恍然,不过再细想,又似有哪里不对——太后只以为是她们当年呢,要知道这现在年轻的宫妃是“青出于蓝”呢。

就如蕙嫔动了歪心思这档子事儿……谁知她们脑子里整天都藏着些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儿女自有儿女福,只要别闹出什么有碍观瞻的,管那些也是受累。

何况,她是当今皇上的嫡母,圣母皇太后,并非生母。有些话该说,但说多了也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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