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是不谈正事的，都是看看风景，套套近乎。
陶清今天愿意赴约，一方面确实是对盛和感兴趣，私募基金托管方面，盛和是全国前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独自过圣诞。
冯立和陶清在业务上往来较多，不算陌生。“今天本来是莫小姐来，但这日子，陶总你也知道，多见谅，多包涵。”冯立嘻嘻一笑，莫晓晓和分公司副总的关系，在小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所以今天她不来也在情理之中。他紧接着率先介绍了柯瑾年：“这是我们营业部新来的同事，她刚才澳大利亚回来，又跟陶总差不多的年纪，总比我这粗人和陶总谈得来。”
陶清是美国留学归国，美澳金融圈的共同点大概只有都用英文吧，即便是留学生活，也大不一样。只是那句“差不多年纪”，陶清知道是恭维她，但女人听别人夸自己年轻，总是很受用的。
“柯小姐可比我年轻多了。”陶清大大方方的接过了冯立倒得酒，半杯威士忌，不加冰块，冯立很晓得她的喜好。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美国还没遭遇金融危机。雷曼兄弟一夜破产，美元暴跌，都在我眼前发生，太凄凉了。
“陶总在那种环境下还坚持学了金融，果然是热爱这个行业啊。”冯立也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反正这个圈子里能喝比能说重要，三瓶酒下去全是大舌头，谁管你说了什么，“小柯你看陶总，年轻轻就做了富利的CFO，一出手就是二十亿的基金。”冯立后面这话看似是对着柯瑾年说的，实则是拍着马屁想把话顺到正题上，陶清没理他。
“今天本来是几个交易员找我喝酒，都是过去的同学和朋友。但想想跟他们说话太累了，三句话不离本行的。”
陶清有多大本事，柯瑾年不知道，也不在乎，但这喝酒的劲儿，她喜欢。只是，不像她一眼认出了向美兰那样，酒过三巡后，柯瑾年也没发现她曾见过陶清。直到陶清说她经常在国金楼下的日料店吃饭，柯瑾年才对上号。
“我可能看到过陶总。”柯瑾年也是几杯酒下肚，酒精就是有打破人与人之间屏障的功能。就仿佛喝多了说的话就可以不负责任一样，酒一上头，说话就变得轻松起来，什么都敢说，互相间的关系也就近了。
柯瑾年接着说道：“是我刚进公司那会儿。我看到你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中午的时候，你穿着藏蓝色套装，你朋友穿着灰色裙子。”
陶清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想了起来。她虽然经常在那家店用餐，但用餐时间是她给自己规定的休息时间，一天里大脑十足马力工作十二小时，唯有早上和中午两顿饭的时间是她放松的时候，所以一般她不和别人一起吃饭。
向美兰是特例。所以柯瑾年一说，她就对上好了。她还记得向美兰那天确实穿的是灰色的中裙，可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陶清对柯瑾年有些刮目相看，这小丫头记性不错啊！
“陶总和别人一起吃午饭？”冯立哈哈笑道，“是谁有这份殊荣啊！”他喝多了，笑的很大声，好在包厢的隔音好。
“是向小姐。”陶清脑子一热，就说了出来，刚说完就有些后悔。
“向美兰？”这个名字一出口，冯立感觉自己就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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