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五,长公主府,秋日诗会。

大抵是因着今年的秋日诗会是由长公主府操办,是以来的人也比往年要多,来得也比往年要早,不过,大多还是因为听说孟云裳要来,出于好奇,是以早早前来,以期冀着能一睹这位蜀中郡主的风采,即便这位郡主的名声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臭名昭著了,但这并不能阻挡人们与生俱来的好奇心。

“你们听说了吗?蜀中郡主也接了帖子,说是会来。”长公主府的凉亭中,几位世家小姐聚在一起八卦着,先挑头的是一位粉衣小姐。

紧接着,就有另一位绿衣小姐道:“听说了,不过,这位郡主不是一向不参加这种诗会的吗?怎的今年突然就要参加了?”

“那还能因为什么啊,肯定是为了讨好长公主啊!”又有另一位小姐开口笑道:“你们肯定不知道罢,我听说啊,皇上有意将长公主赐婚给忠武侯,忠武侯府没有当家主母,那位能翻上天,若是有了,再与她有了嫌隙,可有她好受的了。”

“若是真的,倒也不怪她要来了,蜀中郡主又如何?有封地又如何,终归也只是一个郡主。”

“是啊是啊,蜀中郡主的母亲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个野公主,长公主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嫡公主,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可是,蜀中郡主会怕这个吗?你们忘了七公主的事情了吗?还有不久前,打死内事李公公,闯金銮殿,皇上有责罚过她吗?还不是放任她为所欲为?”在一众的附和声中,这一声怀疑显得尤为突出。

一时间,众人默然,好像,也有道理。

“可是,侯爷不是皇上啊,他对孟家的小辈都很严厉,听说前几日郡主当街打了自家的表姐,结果被侯爷罚了二十道家法,在床上躺了三日才能起身呢,若是侯爷娶了妻,能不与妻子一条心吗?”这时,又有人分析道。

“可是,郡主毕竟是郡主,有陛下和太后宠着护着,侯爷再严厉,也压不过他二位罢?”话音才落,立马有人反驳。

这时,又有人道:“那又如何,所谓长兄如父,左右侯爷与郡主才是血缘一脉相承,父亲管教孩子,兄长管教弟妹,乃是天经地义,陛下和太后也不能说什么啊。”

“......”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有人挑起了另一个话头,但还是没绕过孟云裳:“哎,我听说郡主在边关千里走单骑,大败了凉北,想想,若她身为男子,该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中人?”

另一人嗤笑道:“边关地界,能养出多好看的男子?即便是男子,我看也是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糙汉子,还春闺梦中人,做什么白日梦呢?”

“此言差矣,我曾有幸见过郡主一面,那时她虽未长开,但已然可见沉鱼之姿,羞花之貌,不然,你以为‘云裳’之名如何得来,乃是取自‘云想衣裳花想容’一诗,足以见得,郡主相貌绝对不输如今上京的第一美人儿。”

有人反驳,自然有人好奇,双眼都亮了,道:“当真吗?我见过那第一美人儿,是叫云音娘子么?那时,她的花车游上京,一身白衣,随风飘动,好像天仙下凡似的。”

那个反驳的小姐嗤笑了一声,道:“云音娘子算什么,一个烟尘之地的女子罢了,郡主的风姿,岂是她能比拟的?”

听她如此说,亭中众人对孟云裳愈发好奇了,恨不得她能立马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让自己观赏一番,是否是传说中的那般模样。

无论她们如何期盼着见到孟云裳,孟云裳这个人也不会就此改变她那目中无人的性子,一直到诗会开始,镇国公府的那两位小姐都跟着长公主入了座,她们也没见到孟云裳的一根汗毛,一时就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裳儿会来么?”长公主自然听到了下面的谈论声,她倒时不怎么在意,象征性地问了问身旁伺候的冬月。

冬月顾及她的面子,上前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郡主遣人来说,说是她起不来床,要晚些时候才能到,因着时候太晚,奴还未来得及与您说明。”

“噗!”长公主没忍住笑出了声,心道:这丫头倒是实诚,连一点儿应付的瞎话都不说。

底下议论的人听见这声轻笑,一时安静了片刻,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长公主如此开怀,纷纷抬眸望向她。

好奇是真好奇,但没人真敢问,若是蜀中郡主在,以她的性子应当敢问,但估摸着也没兴趣问,不过,长公主倒没让他们自己猜测,直言道:“郡主有事耽搁,晚些时候就来。”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底下又开始纷纷臆测蜀中郡主究竟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越是臆测,好奇心就愈发地重,好奇心愈重,便愈是想知晓,愈是想知晓便愈是抓心挠肝的难受,然后,终于招架不住这份难受,众人纷纷将眸光转向了孟家的二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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