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卧室里郁匪席紧紧拉着闵识卿的手,皱眉垂眸。

烈阳暖光,侵入偌大的卧室。

忽然,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儿,细长而微翘的睫毛轻颤。

闵识卿只觉头恍如被炸开一样,疼痛难忍。

“阿卿,你醒了?”

“有没有哪不舒服?”

郁匪席放开手中的细软,起身,动作轻柔地扶她靠在床背。

她虽不喜,可也只能如此。

见她沉默,眉头微皱,细软的手尖摁在太阳穴。

“姓秦的,还不快给我进来!”

郁匪席面露紧张之色,急忙朝卧室外吼了一句。

秦怀瑾不得有他,破门而入,这疯子惹不起呀!

“你快来看看,她醒了。”

见他这样,也不说话,径直走向床边。

“闵小姐,你现在有感觉哪不舒服吗??”

微眯着眼,摸了摸后脑勺。

“后脑勺发疼得厉害。”

“还请你把头发散开,我再看看!”

闻声,闵识卿伸手摘掉头绳,被挽得微卷的黑发倾泻。

秦怀瑾见此,上前扒开浓密,带着茉莉花香的秀发。

“有些红肿,有个两岁小孩拳头大的包。”

向闵识卿说明的秦淮瑾,感觉一侧有股杀气。

转身见郁匪席,眼神透露寒意。

“那个,不是我医术不精啊!那是因为你不让我摸她头发,而她的那个包又藏在所挽的花苞里。”

还正准备说下去,床上人儿的一句话,可真真,促使室里的气温骤降。

“秦医生,你是夜猫子吗?”

“不开灯怎么知道我头上有包?”

闵识卿只听得那两人说话,狐疑问道。

郁匪席冷眸放寒,死盯着一旁傻掉的秦怀瑾。

“你还敢说你医术精明?”

如芒在背,秦怀瑾被盯得难受。

按理说阶梯也不算很高,跌落也不至于失明,唯一一种可能:那个包致使她颅内有淤血,压迫了视神经。

细看她,脸色白皙,瞳孔呆滞,满是伤痕的,细长的手臂胡乱摸着什么。

“郁匪席,你能帮我开一下灯吗?”

细侬软语,她还是第一次这般温柔地对他说话。

可是,他又如何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第一次讨厌黑暗,讨厌失明!

闵识卿看不见,可秦怀瑾却看得真切。

乖张残暴,心狠手辣的人,此刻因为她的一句话,手足无措。

“闵小姐,可能你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看得见。”

听此,闵识卿手指紧攒被子,胸口起伏跌宕。

“你是说……我瞎了?”

正爬在门上偷听的穆诺依,呆了……

小脸煞白,细汗浸满手心。

这边,见闵识卿强忍泪水,默默抱着自己的样子。

郁匪席坐到床上,大手一捞,把她抱在怀里。

原是瘦小的身体,在他宽大的怀里,显得更加羸弱。

她没有回抱,白皙细长的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被子。

秦怀瑾见此,摇了摇头,转身推门而出。

先前光彩照人,妩媚妖娆的穆诺依,此时,脸色惨白,额头还冒着细汗。

伸手扶起她,关心问道。

“小依,你坐在地上干嘛?”

“快起来!地上凉。”

穆诺依紧紧拉着他的袖子,嗓子干得冒烟。

“瑾,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只是推了一下,我没想到……”

“她瞎了,郁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郁哥哥都喊出来了,估计也是极怕又被某人冷落。

看着眼前漂亮人儿,秦怀瑾眼露苦涩

都这么多年了,她的眼里依旧只能看见郁匪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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