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出现,黎明近在眼前。
当傅漾之和张良匠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凌乱的、血腥的场景。
黎小仙到底还是没有撕碎范静,但她发疯的后果比撕碎一个人还要恐怖。
你见过捶糍粑吗?
那是用一根极其粗重的棍一直反反复复的把糍粑锤炼,直到糍粑变成浆糊,变得粘稠……
现场就是如此。
范静的尸体被砸的一片稀烂,面目全非。
张良匠只看了一眼直接吐了。
傅漾之则是皱了皱眉,很不赞同、甚至有点嫌弃的表情,“……太粗鲁了,没有一点艺术感!”
黎小仙背对着两人蹲在梁玉玺身边,肩膀微弱的动作着。
两人绕过去看,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黎小仙一条腿搭在梁玉玺的腰肢上,正拿着匕首正不停的扎自己,裤腿卷起,雪白的小腿上不知道被扎了多少刀,血肉模糊,整个匕首上覆盖着大片的红。
而梁玉玺则是一脸苍白的躺着的地面,
左腰的地方粘这一大大坨鼓鼓的东西,
就如同饱饮一餐的水蛭,
整个都是圆滚滚的。
张良匠冲上去,打掉黎小仙手里的匕首:“你这是做什么?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而死的!”
“啊……”
黎小仙抬起头,盯着张良匠很久视线才逐渐聚成一点,她有气无力把腿挪开一点,又迅速搭了上去,随后指了指梁玉玺腰间的尿不湿,“看见了吗?它一直在吸血,我想……多一个出血,或许可以……撑死它!”
张良匠看向鼓鼓的尿不湿,明白这是一个道具,
他伸手,焦急的扯着尿不湿又拉又拽,可这东西就吸附在梁玉玺的腰肢上怎么都扯不掉。
因为他拽的时候使了力气,把梁玉玺朝边上拖了拖,突然又发现刚刚梁玉玺躺着的地面也有一片深色。
“是血。”
傅漾之蹲下身,弄了点儿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
“除了这个道具在不停吸食他的血液之外,他的后背也受伤了!”傅漾之看向黎小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的视线再次散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的!”张良匠快急疯了。
傅漾之把白大褂脱下给黎小仙简单的裹了下腿,直接把她抱起,快速朝医院的大门的方向走,一句话不轻不重的甩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带去我办公室!”
张良匠越是焦急越是束手无策,听见傅漾之的吩咐立马反应了过来,
学着傅漾之的样子先脱下自己的衣服,把梁玉玺勾起的时候把衣服摁在他背上的伤口上,然后抱起人连忙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医院走。
梁玉玺是男人,张良匠是男人中的老人。
抱梁玉玺虽说不会抱不动,但这么长一段距离还是有些喘,因为在顶着一个乌龟壳的情况下双腿就是张开着走的,等他到了黎小仙办公室时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而斜对面的傅漾之的门是开着的。
他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冲了过去。
“进来……!”
得到傅漾之的允许,张良匠进了办公室。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屋子里还是要暗一些,但好歹可以视物。
身后,门“嘭”的一下关上了。
黎小仙已经彻底昏迷了,傅漾之把她放在窄床上,按了下床上的按钮,边上的一个超大的医药台自动滑了过来,
台上放着一个医药箱这时也自动打开……
张良匠看的目瞪口呆。
“……绷带剪!”傅漾之开口。
一把剪刀从医药箱中飞出,傅漾之握住,开始把黎小仙的裤腿剪开,露出白皙的腿。
张良匠看见这把剪刀上面的头是成锐角的成都向上折起的,剪东西的时候,哪怕一开一合也不会触碰到皮肤。
黎小仙的裤子上许多血液已经和肌肤黏在一起了,下方的血肉则是乱糟糟的一片,用这个剪刀不会触碰伤口流血,最安全。
等裤腿剪开。
“拆线剪!”傅漾之再次开口。
一把精致小巧的东西就从医药箱中飘出来,轻轻落在他张开的手掌心里。
傅漾之低着头开始处理黎小仙腿上的伤口缝合线,先是把线留出留出一些线头剪断,随后又换了工具把线头从她腿上一一拔出,
张良匠把梁玉玺放在一边的手术椅上,探了好几次梁玉玺的呼吸。
呼吸……
已经很微弱了,
手脚也在逐渐变凉。
他想催促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谁也不敢保证惹恼一个医生的后果……
黎小仙的伤口很多,失血量也很大,先要拆掉道具上的伤口缝合线,然后把被刀刺的伤口再重新缝合起,这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把手术做完可能天已经亮了。
张良匠终于忍不住,把梁玉玺一放,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
不锈钢支架的床顿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傅漾之顿时转过头,脸上阴沉无比。
“给我安静点!”
“能不能先救梁玉玺,他快没呼吸了!”
张良匠被傅漾之冰凉的视线一看,心里咯噔一声,但想着黎小仙至少不是危在旦夕,捏紧拳还是说出了口。
傅漾之瞥了眼梁玉玺,什么都没说,转过身继续给黎小仙缝合……
张良匠咬牙,嘴唇里一阵苦涩。
之前和他吵闹,总觉得傅漾之不是个心里灰暗的人,没想到居然能见死不救?
末世里,最不可靠的就是人性了。
但是。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努力一下!
“小仙的血止住了,不会有危险,你能不能先救梁玉玺,他呼吸已经快没了,手脚冰凉!”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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