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千钰看着箜篌从城主府大门出来，与几个关心她的大婶大妈们道别后，才走到她身边：“该回去了。”
“千钰，你一直在外面等我？”箜篌脸颊红扑颇，看到千钰有些惊讶：“外面这么冷，你该回客栈休息。”
“没关系，左右我也无事。”千钰看到箜篌裙摆上还留着泥点，应该是刚才躺地上时沾上的，“怎么用这种法子与普通人计较？”
“我这叫以牙还牙，他讹诈人，我就让他体验一下被讹诈的感觉。”箜篌笑得很开心，“这件事闹出来，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骗子，看他以后还怎么骗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千钰原本想的话通通咽回了肚子里：“很厉害。”
“那倒不是我厉害。”箜篌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要比他更不要脸。”
她抬头，无云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漂亮的弯月，漂亮极了。她忍不住伸手指着空中，“月亮！”
“不要指。”千钰握住她伸出的手，把她的手指头压了下去。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些失礼，他闪电般收回手，把手背在了身后。
箜篌倒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疑惑道：“为什么不能指？”
“孩子不能指月亮。”千钰回忆起很多年前，母亲陪他坐在院子里，告诉他孩子不能指月亮，给他讲很多与月亮有关的故事。
只是这段记忆太久远，久远得连母亲容貌都模糊起来。
“可我不是孩子了。”箜篌蹦跳两步，追上千钰的步伐，一双大眼睛亮极了，“所以指了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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