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匈奴人吆喝着,放着马儿撒欢,漫山遍野的狂奔。

唯有两匹马落在后面,刘渊指了指入目的一片青翠,说道:“石季伦的园子南侧极尽奢华,坞堡纵横,台榭壮丽,犹如梦幻一般。到了园子的北边,他又极力保存一种天然,也只有空旷之处,他才见缝插针种了些稻谷。”

另一匹马上坐着四子刘聪,回道:“阿父,我可听人说,园子之所以叫金谷园,恰是因为这些不起眼的稻谷。看似分布凌乱,据说是找高人按阵法种植,到了秋季,放眼望去是满眼的金黄,故而名曰金谷园。”

刘渊感叹:“石季伦乃真正风雅之人。”

刘聪转头,看似随意的疑问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刘渊微微点头:“他竟想收服王弥,不知何意?更何况,王弥要的我都允诺,石季伦又能给他什么?”

刘聪猜测道:“石季伦能让他一夜之间家财万贯、美色如云,石季伦也能轻易让他声名鹊起、众人景仰!”

刘渊露出厌弃的表情,否认道:“这都不是王弥要的,这贼子的野心,只有我们能满足。”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到前面一阵吵闹,好像有人打起来,几十号人围成一团。

刘渊在刘聪陪同下打马过去,却见义子刘曜掉落马下,大腿部中了一箭,鲜血湿透了皮裤。

迎面,跨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之上,刘琨正挥舞着马鞭,训斥道:“尔等做客金谷园,不知进退礼仪,竟嚣张跋扈如此。今天,我就替季伦兄好好教训。”

地上,刘曜怒目而视,爬起身来意图反击。马背上的刘琨手腕一抖,马鞭重重的打下,正抽在刘曜的腮部,出现一道深深的血印。

“尔等不是喜欢犁面出血吗?我成全你!”

匈奴人的成人礼是“犁面出血”,具体操作是用刀在脸上划拉几道,代表着勇敢无畏。

说着话,刘琨手中的马鞭不停,反手又是一下,准确的打在刘曜脸的另一侧。

因为疼痛,刘曜捂住脸,但是那双眼神,还是恶狠狠并不服气。

赶来的刘渊忙劝解道:“这不是刘越石吗?当年汉公主下嫁匈奴,后世便以刘为姓,你我的家族大有渊源,可谓同气连枝……”

刘渊的态度很温和,甚至带了点谄媚,没想到对面的刘琨暴喝一声:“鼠辈闭嘴!尔等夷狄之人,安敢冒姓刘氏?我中山刘氏乃靖王之后,没你们这些蛮夷亲戚!”

刘琨的语气里充满骄纵,他生来贵公子,家族与司马王室、河东裴家、平阳贾家都有姻亲,在魏一朝便是汉室子孙中最风光的一支,如今更是贵不可言。如果不是顾忌汉室子孙的敏感身份,他们无论声望还是学识并不比八大世家差。紫琅文学zilan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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