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一家用最快的速度把家给搬了,离开了老宅的控制,似乎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重要的是,院子比以前大了许多,可以随便二丫到处跑,晒药也方便了许多。

搬家的第一餐,是请街坊邻居们吃饭。

晚饭时分,街坊邻居都坐在一块吃着饭,大家伙畅所欲言。

没了老宅那边人的影响,陈老三和陈氏也是打开了话匣子,笑的合不拢嘴。

酒足饭饱大家伙也都散了,陈秋净和二丫收拾着桌子,秀姨也在帮忙。

末了,陈秋净拿着药箱走到秀姨跟前,给她捋着裤腿。

“哎,大丫这是作甚?”

“我新调制了膏药,您且试试,若是用得好,就可以贩卖了。”

“别别,秀姨自个儿来。”

“您坐着就好。”

小心翼翼清理伤口,陈秋净尤为认真的贴着膏药。

迎着月光打量着陈秋净,秀姨忽然一笑,“秀姨的女儿如果长大了,也得跟你这般大了。”

从未听她提起自个儿的女儿,一时之间陈秋净还当真有几分的兴趣。

“您有过女儿?”

抬头眺望着夜空,秀姨叹了口气,目光满是怀念。

“是啊,我的女儿从小娇小可爱,可惜,最后死了。”

不想多提往事,膏药贴好了,秀姨便起身一跛一跛的离开了。

到了新家,陈秋净还有些睡不惯,便起床去了耳房,点着油灯开始算账。

五钱的工钱,恰好顶了一个月的房租。

敢情她累死累活,也只是付了一个房钱。

再想想要添置的东西,再者,总不能一直租房,而且还是得在城里买房,二丫上学的钱,书哥儿要花费的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陈秋净顿时感觉到了财务危机。

哪怕手里有些银子,她是习惯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手头错不开,还得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求人的滋味,那可一点都不好受。

想着想着,睡意渐渐袭来,陈秋净便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早上陈氏起床喊人吃饭,里屋没瞧见人,便去了耳房,看她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由得会心一笑,又悄悄退了出去。

这些日子辛苦她了,难得睡个好觉,就多睡会吧。

等陈氏去喊秀姨吃饭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吃咸菜喝粥,陈氏一把将饭碗夺了下来。

“总吃这些东西哪成啊,走,去我家吃。”

“以后啊,你就来我家吃饭,我们家不多你这一双碗筷。”

除了住着人家房子,心中有些亏欠,再一个看她总是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寂寞,过来吃饭也热闹些。

瞅着陈氏握着自己的手腕,秀姨目光倏然变得柔和。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虽说搬来了新家,但还有许多东西要整理,耳房就交给陈秋净自个儿整理。

那是她诊病的地方,药材什么的都不懂,便由她自己收拾。

书哥儿正睡着,秀姨实在找不着活可以做,就来帮她一起整理。

整理途中,陈秋净发现秀姨竟然识字。

一个人逃荒而来,但陈秋净在她身上总是能感觉到那种若有似无的气质,那是和农家妇不一样的感觉。

就好像,她本该是大户人家的妇人一样。

就连写的字也是簪花小楷,漂亮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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