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抱着血珠，一脸乖巧地坐在石头上，冲大汉们露出人畜无害的天真表情。
大汉们莫名其妙地看着莫凡，心想这修士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或者是不小心撞到了脑门，还是戴了某种颜色的帽子，竟然不知死活地跑到堕修老巢里，还张嘴就送宝贝。
不过还是先办正事，再来结果他。
堕修们拎起武器，出了村子，边走边交谈。
“送珠子的小子还真是个实在的孩子呢，要不等会一刀杀死，别让他痛苦了。”
“嗯，直接扭断脖子吧，这么傻的孩子已经不多见了。”
“对对，他的血不要吸了，吸了会变蠢的。”
“有道理，那就放了血再吃！”
“还不如做成风干腊肉”
……
大汉们交头接耳，出去找曾高根去了，莫凡这才松了口气，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嘴里塞下一颗解毒丹。
莫凡在村子里来回转了一圈，这村子不太大，但是十分隐蔽，位于幽深的山谷之中，头顶瘴气萦绕，路过的修士也绝不会想着飞进来一探究竟。
莫凡尝试召唤出板车飞行，结果发现此处竟然有飞行禁制，估计越过头顶这层瘴气才能飞行。
看来又是某个上古禁地，这世界的上古禁地很多，稍不小心就会坠落其中，所以修士们都是在高空飞行。
莫凡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远处一声怒吼。
“给我站住！你这贼人！”
“快追，就是这人想抢我们的大宝贝！”
……
莫凡心头一乐，看来曾高根被堕修给追上了，或者说曾高根不愿意便宜了这些个堕修，自己杀回来了。
这十几名堕修虽然比不上曾高根，但是胜在人多。
莫凡出了村子，朝着大汉的地方跑去，不多时就听到了飞剑咻咻的声响。
浓雾之中火光闪耀，那些个大汉似乎吃了亏。
“二弟，这贼人有些厉害啊！”
“是呀，他这修为有点吓人，我们有点打不过啊！”
“怎么办，老七你先吃颗那小子给的丹药。”
片刻之后。
“老大，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吃！吃！！大家都吃药！”
浓雾之中只见人影绰绰，火光飞射，不断有人冲进去，飞出来。
这些大汉原本根本不是曾高根的对手，奈何曾高根方才中了莫凡的剧毒，吃了一粒爆灵丹，生生将境界提高到筑基大成，这才逼掉了全身的毒素，但是也因此导致境界大跌。
那十几名堕修吃了莫凡给的加料大力丸之后，个个龙精虎猛，宛如天神下凡，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胳膊腿断了还是死命冲锋。
这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打斗声渐渐消退。
一名壮汉摇晃着从雾里现身，紧接着第二名壮汉，最后一共出来了五名壮汉，最后一个是那名首领，他拖着四肢扭曲的曾高根，就像是拖着死狗一般，在地上磨出一条长长的血带。
莫凡冷冷地看了眼曾高根，曾高根发现堕修吃药，估计想御空逃走，但是此地有上古飞行禁制，他根本飞不起来，灵力耗尽必然拼不过这些个肉体强横的堕修，战败被擒都在莫凡意料之中。
首领看到莫凡明显一愣，他想不到这小子竟然真的没跑，还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首领翻了个白眼，拖着曾高根向村落走去，莫凡紧跟其后进了村子。
莫凡抱着血珠，乖巧地坐在石头上，一言不发。
几名壮汉三下五除二将曾高根剥得精光，绑在了一根木棒之上。
“妈的，这个贼人手段毒辣，我们好多兄弟都折损在他手里。”
堕修首领恶狠狠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曾高根。
“大哥，有了血珠，您就能从黑瞳突破到赤瞳，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打劫那些路过的散修，而不用终日躲在这个山沟里头啦。”
“整日里吃些死尸和死耗子，老子快要烦死了，快将这该死的修士架在火上，我们烤了吃！”
几名堕修忙着去生火，另外一些人在岑岑磨刀，还有一个去打水，这些堕修竟然还懂得分工合作。
莫凡坐在石头上，不停地倒数。
九！
八！
……
“喂！你这小子在数些什么？还不闭嘴就先吃你！”
有名堕修忍不住了，莫凡的倒数令他莫名地心慌意乱，他站起来向莫凡走了过来。
五！
四！
“你他娘的还不闭嘴！”
这名堕修一个大耳光子冲莫凡打来，没想到还未到一半，他自己一软，先倒在了地上。
二！
一！
数完一之后，那些个堕修歪歪扭扭，纷纷倒地，口中吐出血沫。
“三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加上令伤势延迟一个时辰爆发的延伤散，纵使你是大罗金仙转世，也扛不住这一下凶猛的药力。”
莫凡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并不是自己愿意用这些无耻手段，只是自己只有这些手段才能战胜敌人，才能活下去。
莫凡手指对准了那名要扇自己耳光的堕修。
“无极天下式逐电！”
三道灵力后发先至，汇聚成一点爆发，嘭得将那名堕修的心脏击穿。
一丝淡淡的血气飘逸而出，没入了莫凡的鼻腔。
他以手作枪，连续毙掉了四名堕修，最终来到那名首领跟前。
莫凡的双目恢复了清明，再没有方才的蠢萌和痴傻。
首领双眉紧锁，死死地看着莫凡。
“老子以为你是最蠢的，原来你才是最狡诈的那个！好一招借刀杀人！阴险得厉害！”
首领恶狠狠地看着莫凡，但是他却毫无反抗的力量。
莫凡看着首领，缓缓开口。
“从成为堕修那一天开始，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的结局？就算不是我，迟早有别的修士杀了你。”
莫凡的语气甚是平淡，无论此人是善是恶，死亡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哼！老子当年眼瞎认贼做友，结果全家老小被贼人害死。从那时起，老子就发誓杀尽这天下忘恩负义之人，后来落草为寇，没少草菅人命，但是从来不欺负弱小，不强抢民女，就算成为堕修，也只杀那些强取豪夺之辈，比起那些满嘴仁义，背后里干着见不得人勾当的伪君子要强一百倍，一千倍！”
“老子愿赌服输，你小子够奸诈，老子中了你的算计，只能怪老子蠢，害了自家兄弟，但是黄泉路上，有众位兄弟作伴，老子也不寂寞，老子死得痛快！你动手吧！老子要是皱下眉，老子就跟你姓！”
莫凡有些恍然，他想不到一个堕修，竟然有如此气节，如果没有那个贼人朋友，或许他会成为一名义薄云天的大侠吧。
但是成为了堕修，会陷入对血气极度的渴求之中，逐渐丧失理智，迟早有无法掌控血气的一天，早晚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莫凡不是那些虚伪仁慈之辈，该下狠手之时，他绝不会犹豫。
“你死了，我会将你和你的兄弟合葬在一起。”
莫凡淡淡地说了句，眼神无喜无悲，仿佛入定一般，除魔卫道本就是修士本分，如果连这点都认不清，还修什么道！至于做人，莫凡觉得没必要那么苛刻。
堕修首领闻言一愣，随后豪爽大笑。
“好！哈哈！多谢成全，按老子的想法，当是和某人大战几万回合，战死才算爽快，不过死在你手里，也没想象的那么难受，毕竟这世界除了力量还有智慧，论力量你比不过我，论智慧我比不过你，老子这次认栽！”
首领紧闭双目，满脸解脱之色，有时候死亡的方式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莫凡不再犹豫，一道灵力洞穿了他的心脏，首领嘴角含笑，翻身倒地。
此人能如此看淡生死，倒也是名好汉！
莫凡掏出灵剑，开始挖坑，半个时辰之后，莫凡将五具尸体整整齐齐摆放在墓穴之中，他转头想了想，又返回方才的战场，将散落的尸体残骸收集起来，一一拼好，摆放的整整齐齐。
十六具尸体安静地躺在莫凡又扩充了一番的大坑之中，莫凡将土覆盖，又搬来石头，垒成了一个大包。
在最上方的条形石头上用灵力刻下几个大字。
“十六兄弟墓。”
莫凡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葫芦，将一壶美酒醉仙翁倒在墓前。
莫凡转过身，曾高根早就醒了，他一直默不作声，一眼不眨地盯着莫凡做完一切，他眼神极为复杂，他方才看到莫凡眼都不眨地干掉了剩余的堕修，去又挖了个大幕将他们安葬。
曾高根完全看不穿面前这人，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难道还有人会同情堕修？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难道他是个疯子？
“你刚才追我追得挺过瘾是吧！”莫凡开口了。
莫凡冷笑着走近曾高根，四灵血珠不知道献祭了多少修士的生命，对于丧尽天良之人，莫凡从来手段残酷。
曾高根一瞬间便察觉到了莫凡冰冷的眼神，他顿时慌乱起来，连声求饶。
“你要四灵血珠，我给你，方才追杀你，我道歉，只要你不杀我，曾家一定会给你万分优厚的补偿。”
曾高根口中服软，不过他的眼睛似乎眯得更厉害了。
“你的话，我并不信。”
莫凡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掏出一颗赤红丹药塞在曾高根的口中，托着下颌让他咽下，莫凡转身离开。
“站住，你给老子吃了什么？”
曾高根嘶声大吼，他意识到自己处境万分不妙，他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恨不得飞扑上去掐死莫凡，将他生吞活剥。
一团黑色火焰骤然升起，曾高根拼命地挣扎，奈何所有灵力竟化作了火焰，不消片刻，一缕飞灰随风而起，消失于天地之间。
曾家七公子就此陨落。
“吃什么不重要，老子就是懒得埋你！烧了最省事！”
莫凡鼻孔喷气，转身向浓雾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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