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敢保证,只要张大刀这时候突然站起来,长凳一定会翘起来,摔孙燧一个大跟头。

孙燧忙向何千军介绍道:“千军侄儿,这位是王守仁大人。”

“阳明兄,这便是刚刚我跟你说的武安伯之子,何千军。说来惭愧,老夫能够升迁江西巡抚一职位,全依赖千军侄儿。”

王守仁用很欣赏的眼神注视何千军:“千军以一举之力破解瘟疫,解决了千古难题,真乃百姓洪福。”

何千军此举对于这个年代,确实值得如此称赞,孙燧也是对何千军赞不绝口:“老夫未到安陆时,听说安陆的武安伯之子是个大纨绔,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到了安陆,才知道传言与侄儿的为人完全不符。”

“真的是谣言误人啊!”

王守仁挥一挥手:“谣言不可全信,听老孙说这件事,千军在此次事情的做法可圈可点。就算是老夫在当时,也不能办的如此完美。”

“当权者需能看到常人目不所及之事,在实施的过程中难免有目光短浅之辈处处阻拦。千军若是优柔寡断,亦或者被流言蜚语所影响,那么难民不能救之!”

嘿嘿嘿,何千军被人当面夸还是很高兴:“伯父谬赞了,嘿嘿嘿。”

孙燧的脸色却不怎么好,大概他就是王守仁语句中所说的目光短浅之辈。

孙燧反呛一句王守仁:“听说阳明兄,写了份论救的折子得罪了刘谨,被刘谨贬到贵阳去了。就是不知道阳明兄新职位,官居几品?”

何千军也感受到孙燧话语中严重的火药味,故意说出此事来。被贬这种事肯定不好受,孙燧有点不会做人了。

孙燧抚了抚胡须,眯起眼睛得意道:“阳明兄,老夫正好上任江西巡抚,你我既然同路,以后说不好要一同处事呢!”

“哈哈。”王守仁还未回答,已被自己逗笑了:“没品,一个教授而已。”

孙燧更加得意:“啧啧,阳明兄满腹诗经,竟然成了教授,看来老夫不怎么可能与阳明兄公事了。”

王守仁笑了:“孙兄此言差矣,敢问那盐商与山野村夫,谁更幸福些?”

何千军对王守仁慢慢佩服起来,孙燧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对方竟然不为所动。

孙燧眯着眼:“阳明兄说笑,山野村夫衣不蔽体,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自然是腰缠万贯的盐商更幸福些。”

“非也,非也,二者乃是一样幸福。”

何千军也听得入迷起来:“愿闻伯父详谈。”

孙燧心中得意至极,知道王守仁实在讲歪理,还是回道:“哦,阳明兄有何高论?”

“盐商虽腰缠万贯,世代簪缨,却不知山中之美,不知打猎之刺激,亦不知山野之新鲜。而那村夫同理,手拿一尺三寸斧,却不能享受妻妾成群,也无左呼右应之随从。盐商四肢不勤,村夫囊中无物,实则是一样幸福。”

何千军从王守仁的言语中,感悟到不同的道理,细细想一想,确实如此。身份有高低,但生活没有,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各有乐趣!

孙燧哈哈笑了:“阳明兄可谓是东郭先生在世,白马非马的高论,老夫算是见识了。天底下哪个村夫觉得自己是跟盐商一般幸福的?真是可笑!”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