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狂浪暗礁,听到两岸猿声哀鸣的时候,他会不会害怕。

只能说,他能活着遇到老国师已是万幸。

“后来,我也派人沿沿虞川一路往上游探查,一无所获。”

略有些心疼的抱了抱男人,鼻尖灌满此人的霜冷之气,身形却是一僵。

“到了。”见马车挺稳,明净川出声提醒她。

邱三姑娘这才将人松开,斟酌用词安慰他道:“若你的家人尚在人世,总会有想见的一天,也许,老国师是骗你的呢。”

后者一怔。

邱玉珂却冲他一笑,下了马车。

车里的人却久久没能平复心情,也许……师父是骗他的呢……

从小到大,他从未质疑过师父,哪怕意见向左,他也相信师父有师父的道理。

邱玉珂却不知自己安慰他的一句话会让他心思斗转,一下车便投身到了鲜公楼的运营之中。

“这几日按照姑娘的吩咐,专挑开在码头和驿站的热闹茶肆,大肆扩散消息!”大掌柜笑呵呵的向邱玉珂邀功:“现在出入京都的官员,商贾,游人,都知道咱们的鲜公楼开业了!”

邱玉珂十分满意:“好!不光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开业了,还要对没来过鲜公楼的人狠狠嘲笑一番,什么!你连鲜公楼都没来过?你连鲜公楼的招牌菜都没吃过?你土不土啊!你是乡下来的吗!”

“就是这个感觉!”大掌柜抚掌而小:“姑娘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咱们的小二可都学了个十成十!别提多像了!”

“你们倒是会唬人!”大哥大步从外头进来,他先一步出来,到鲜公楼对面的茶楼监工,这会儿听说妹妹来了,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他们在狼狈为奸。

邱三姑娘一把将斗篷抖了下去,佩奇眼疾手快姐住了。

“大哥,我这可不是唬人!这也是一种必要的宣传手段和宣传方式,要想把鲜公楼的招牌打出去,将来在大斉,在邻国开设分楼,当然得靠往来京都的商人和官员!咱可不能浪费万国来朝这个天赐资源!”

邱玉嘉道:“我是不知你在想什么的,不过近日接待的胡人倒是不少。”

邱玉珂嘚瑟:“那是,想要追赶潮流,不被主流话题所淘汰,只能对咱们的当红酒楼趋之若鹜了!”

“行了,昨日你说的屏风图样,画好了吗?”

邱玉珂这才想起来,赶紧从荷包里拿出自己连夜画就的简笔画。

炭笔简单的勾勒了些歪歪扭扭的线条,看得出似乎是扇形的屏风,并标识了长宽高,以及用什么样的料子和丝线。

屏风上的画她实在不擅长,只得用字来代替。

一只尖嘴三足小鸡旁边备注了两个字:仙鹤。

一团缠绕的圈圈,旁边备注了两个字:祥云。

邱玉嘉看看自家三妹,又看看那画,他真的很想问问自家老娘,三妹跟爹真的有血缘关系吗?为何爹的一手好丹青到她这儿就变成了小鸡和圈圈?

不过碍于娘的铁拳,只能辛酸的默认了这个冒牌货。

“哎呀!三姑娘的画!真是栩栩如生!鬼斧神工!”大掌柜在一旁感慨。

您这马屁拍的还敢再明显一点吗?邱玉嘉简直想把这张画拍在大掌柜脸上。

没想到被拍的马更加得意起来,眼睛也跟着一亮:“是吗,您这么一说,我又来灵感了!”

言罢拿回那张纸,添了两笔:“再添个花样,这是玉珏,这是流苏,流苏尽量绣的飘逸一些。”

“好……”邱玉嘉看着新添的狗尾巴草,十分需要洗洗眼睛。

邱玉嘉拿着画找绣娘去了,鲜公楼也开始忙活准备接待中午的客人。

前头小二看到闯进门的人,一叠声赔着不是:“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小店尚在备菜,还未开门。”

“咋地?没开门就不让人进了呗!”当前的公子一脚踹开小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不让进了呗?”身后小厮狐假虎威。

柜台后,和厨师商量新菜式的邱玉珂忍不住抬了抬眼皮,来的不是杨大郎是谁。

那日有大皇子在场,杨大郎还算有所收敛,但今天显然是横着进来的。

“呵!老妹儿!忙着呢?哥哥来看你来了!”

“看你来了!”小厮比自家公子还要热情。

杨大郎往柜台边一靠,摆了个自认潇洒的姿势,撩一把额发,冲柜台后面的人抛了个媚眼:“有日子没瞅见了,想哥哥不?”

“呵呵,杨公子,”邱玉珂打发厨师先回去忙着,自己也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并托着腮趴在柜台上看他:“真的是许久不见。”

杨大郎看着这张莹润白嫩的小脸,好一番心神荡漾,保持着潇洒的姿势不变:“可不是,哥哥老惦记你了!今儿特意来找你玩的!”

“特意的!”小厮一旁强调。

邱三姑娘啧啧叹气:“我有个问题想问杨公子。”

“你说!”

“近日天寒,公子穿了这么多衣裳,是不是还觉得胳膊肘凉飕飕的?”

杨大郎心里咯噔一下,神色微变:“啥,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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