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他们刚把席子收了起来,林茵跟敖战进了他那屋后敖战就又把席子从床底下扯出来铺地上,然后从箱子里翻出了他的几件衣裳叠了当枕头。
“时间不早了,睡吧,”他坐在席子上,对还坐在桌子前的林茵说。
林茵的视线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和他手上的毯子上停留片刻,“去我那屋把枕头和被子抱过来吧。”
本来想说让他去她那屋睡的,但不仅钱桂花,连她都觉得晦气,想想就还是算了。
敖战很听话地起来,穿上拖鞋跑去她那屋把东西抱过来放床上,跟他的被子枕头换。
林茵看着现在手脚勤快的他,心情复杂,没有再说什么。
熄了灯躺床上却没有睡意,翻来覆去的。
敖战也没瞌睡,虽然隔着席子,但睡惯了棉絮垫的床的他怎么也不习惯在地上,硌得慌。
这让他不由想起刚重生的时候,那时候他因为一时不慎被人撞水里去了,自己折腾得够呛不说还让她挨了打,挨打了都还要睡地上照看他。
一想起这些,敖战更睡不着了,索性翻了个身就这么盯着床上。
林茵知道他没睡,可惜她自己心里也有事,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于是,两个人就都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沉默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再次醒来,林茵是被敖战开箱子的声音吵醒的,她难受地睁眼,感觉眼睛又酸又涨。
敖战关上箱子走到床前,拨了拨她额前的发,温柔地说:“还早,再睡会。”
林茵看他眼里有血丝,又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还是黑的,“几点了?”
敖战给她掖了掖被子,回答说:“才五点,再睡半小时。”
“五点……”林茵揉揉眼,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坐起来,“你怎么起这么早?”
要知道这小子从小睡懒觉睡惯了,几乎就没准时起来过,给马主任家孩子补课的时候都得刘姨喊几次,更别说提前这么早起了。
敖战宠溺地看着她,勾了勾唇说:“睡不着就起了,你昨晚也没睡好,不用起来这么早。”
林茵缩了缩腿,抱着膝盖看他,摇头说:“不睡了,你这床太软了,睡得身上痛。”
虽然他们家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但敖战在村里算是娇生惯养的,她睡的那床都是薄薄的一层棕垫子,这家伙垫的可是五斤重的棉絮。
也是那老两口舍得,他们自己都垫的是棕垫子。
“哪痛?”敖战问。
林茵捶了捶腰,敖战便给她按。
“啪”,轻轻的一声,不痛不痒的。
“动手动脚,”林茵佯怒地看着他,拍开他的手。
敖战手上的动作微顿,遂勾唇一笑,“知道了,不碰你。”
林茵轻哼,用下巴指了指门外,“你出去,我换衣服。”
敖战就跟受命的士兵一样,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出去就出去,哪还有他上辈子在林茵面前的一丝傲气。
林茵换好衣服整理好床铺后钱桂花他们也起了。
去镇上的车子六点半走,钱桂花疼她孙子,专门给煮了面让吃了再走,碗里还给卧了个鸡蛋。
让林茵意外的是她碗里竟然也有个鸡蛋。
这不禁让她想起昨晚时不时地就能听到的她爸在那屋吼林丽的声音,想着估计她这一出去估计林丽在家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
不过转念想那也是她先生了坏心思,林茵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主动去讨她的嫌。
所以临近走的时候林茵去跟林山打招呼,只看了一眼蜷缩在凉板床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的林丽就走了。
钱桂花一路把他们送到村口,正巧跟刚过来的周琼秀两口子碰上。
村口已经有好些人在那等车走了,里面就有昨晚听到他们家动静的人在,他们一去就被问起。
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在他们这不兴,凡是家里有个啥事了,人家一问起,噼里啪啦就说出去了。
钱桂花当然不例外,人家问她就说,说林丽那小畜生一天不学好,把脏东西往家里带啥的。
别人听了就说:“那是该打,你们屋办完事,她就是再不懂事也不该把那些东西往家里弄。”
有人这么说,钱桂花也就来劲了,就这么跟人在这聊了起来。
正说得起劲儿,川子来了。
今天是上课的日子,在镇上念初二的川子当然也得赶车过去,他一来听到钱桂花在跟人摆这件事,头一反应就是想林丽有没有把他供出来。
当他看到钱桂花跟林成风两个在看到他时没什么反应,立马松了一口气。
当他再一眼看到站在林茵身后的敖战时,脸上表情变得雀跃,马上过去跟敖战打招呼,“阿腾!”
敖战循声看去,皱了皱眉没回他,低头跟林茵说:“走,我们先上去。”
林茵刚跟送老人家过来的荷花说话,没听到川子喊的那声“阿腾”,这会儿听敖战让她上去,以为车要走了,就跟荷花招呼了一声后准备上车。珑珑ln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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