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觉得那孩子似乎很怕别人再多问几句关于药的事情，叹了叹，有些感慨：“现在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她说着说着，忽然一顿，徐薇自嘲地笑了笑，道：“是我话本看多了。”
一旁的方鸿见她在自言自语，便走过来，悄声问道：“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觉得方才那药，咱们不应该给。”徐薇看着门口，又叹了一声，“人参红枣再补，身子坏了也难补回来，万一小姑娘……”
女人总是这么敏感多疑，先前师妹是这样，现在徐薇也是这样。方鸿笑了笑，他倒不觉得这是这个问题，毕竟医馆只卖药，不问用途，那是客人的隐私，至于最后用来做什么了，他们也无权过问。
“阿薇，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那是别人的事情，咱们只顾着做好我们的事便好。”
徐薇张了张嘴，看着方鸿嬉笑的脸，一口气堵着，忽然又说不出话来了。
那边的苏知聿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心烦意燥地合上了书。许是动静过大，引得方鸿和徐薇的注意又转到了她这边。
苏知聿一怔，随即站了起来，淡淡道：“方大夫，这两天帮我按这个方子将药材都找来，我有急用。”说着，她已经走到案前提笔写起方子。
方鸿笑着点点头，两步三步地凑了过去，看苏知聿在写什么方子。
徐薇瞪了他一眼，暗骂他是个色胚，有事没事总往掌柜身上凑。
她原本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掌柜没有什么好感，就像是外面的人看杏林医馆一样，半吊子，慢慢接触下来，她发现白掌柜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医术也比她想象中的要精湛很多。
徐薇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少年老成。
她忽然很想知道苏知聿对那件事情的看法，便也走了过去，问道：“白掌柜，方才有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来买了堕胎药，说是自己家的小姐要用，这……”
苏知聿手一顿，却是没抬头，随后淡淡道：“买了多少？”她的反应比徐薇想象中的要淡，看样子并未有什么感触。
方鸿干笑了两声，担心苏知聿责骂，忙道：“还好，我没给太多，也就两次的分量。”
“她还会来的，到时候你们再留意一下。”话说完，苏知聿又觉得不妥，抬起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应该还没走远。”
苏知聿转头看了一眼许长言，道：“你去看看，是哪家的姑娘。”
她本对这些事情没有多大兴趣，旁人怎么样，那是旁人的事情，可世间的痴情女子这么多，未必个个都会得到意中人的关爱和怜惜。
说到底，受苦的不过是那些傻姑娘，不能忍受世俗的眼光，也要遭情郎的抛弃。
那是她觉得分外悲哀的一件事。
许长言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门外。
方鸿看了许长言一眼，连连叹息。许长言那孩子，天赋极佳，是个当大夫的好料子，这些天尽是被掌柜的当成杂役来使用了。
他实在是有些惋惜。
苏知聿将方鸿的反应看在眼里，勾起唇角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方子写好了，她递给方鸿，才淡淡道：“方大夫，找好了，便送到我那里来。”
方鸿看着密密麻麻的药材名字，有不少都不好找，头皮便有些发麻。
他堂堂一个大夫，也落到了要给人做杂役的地步了。不过也罢，谁让掌柜的给的月钱多呢？反正药材的钱也不是他出。暖才文学网nx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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