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对面,偶尔有情侣牵着手走过,偶尔有一家三口笑着散着步,偶尔有白发夫妇聊着天经过。

也许他们当中也有人注意到,马路这边有一对年轻人,靠着肩,坐着。

“如果你能抱住我的话就更不冷了。”我的脸皮突然又厚了一点点。

林恩恩没有说话。

突然肩膀湿了,热热的。

“你哭了?”我问。

“是鼻涕。”

……

“好恶心啊。”我说。

“真的吗?”林恩恩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不嫌你。”我说。

“真的吗?”林恩恩执着地问。

“真的啊。”

“那好吧,刚才是眼泪。”说完,林恩恩的鼻子开始在我肩膀上蹭,“这才是鼻涕。”

……

路上行人渐稀,车辆渐少,路灯亮得很孤独。

“不早了,送你回寝室吧。”

“好吧。”

送她回了寝室,却发现,送不走她的容貌。

梦有时候很远,有时候也很近,比如这一刻。

只不过,再远再近,也只是梦,与现实隔一道屏障。

林恩恩好几天没有找我,像是突然失踪一样。

我有些着急,却没有任何行动,毕竟梦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美梦与噩梦也由不得选择,不过比较幸运的是,我做的是美梦。

每天无聊了就看看手机,看看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来电。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没有错过任何来电。

有的人害怕错过,有的人却希望错过。

生活不过如此,有的人是玩家,有的人是角色。

就这样,一直等待着手机的动静,直到有一天。

第一节有课,起一大早,洗漱,吃饭,去教室。

教室里通常都是这样,学生先到一部分,然后老师再到,然后开始上课,然后学生再来一部分,然后学生再走一部分,然后下课。

老师来了,教室里安静下来,看着老师,等待上课。

可是我发现,今天老师的后面还跟了一位“黑衣人”。

黑色休闲上衣,黑色休闲宽松七分裤,黑色太阳镜,乌黑秀发倾泻直下。

林恩恩大摇大摆地跟着老师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前全屋扫描一遍,然后向我走来。

她走到我跟前,我红着脸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吗。

看她的表情,似乎来着不善。

我没有特意去注意教室里的情况,但是根据我的余光统计,整个教室里,只要是带把的全都朝我这边看来。

她如果在全班面前给我一拳,那么……孩子算谁的?

不不不,脑袋有点蒙。

她如果在全班面前给我一拳,那么……谁是孩子他妈?

不对不对,呸呸呸。

她如果在全班面前给我一拳,那么……我的脸往哪放?

这次对了,我再面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女人打啊,可是如果真被打了,该怎样证明自己不面?还手?打女人?

“往里坐。”她突然说。

我坐到里面的座位。

她再次刷地一下做到我旁边,顺便带来扑鼻清香。

老师开始讲课。这里要说明一下,这不是专业课还没开专业课,是好几个班级一起上的公共课,所以通常情况下,老师们是不会知道这个教室里有谁是自己学生,又有谁不是自己的学生。

带把的目光大部分收回,开始听老师讲课。

“你来干吗?”我悄声问。

“听课啊。”

“你不去听自己课来我这听课?”

“我们班这节没课啊。”她说,顺便摘下太阳镜,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黑色头绳把头发扎了起来。

“你不是来打我的?”

“……神经病,你香啊,还得专门来打你。”她白了我一眼。186186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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