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往马屁股方向爬,然后纵身一跃往岸边跳去。都怪我学艺不精,我的脚踩到了河岸边的石子上一滑便摔倒在地,摔得我屁股生疼,手掌和手肘也都擦伤了。

这下我连马的缰绳都拉不动了,我只好干脆坐在岸边,絮絮叨叨地叫着:“马儿,使劲啊,把你的蹄子从泥里拔ba出来。哎哟,我可没力气拉你出来了……”

我一边唠叨着给自己打气,一边想着要不要走到有人的地方去找人帮忙。正想着,我便听到两匹马儿哒哒跑来的声音,我心中一喜,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可惜近处是路的拐弯口,有几棵树把我的视线挡住了。

我赶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便看到管愈和褐樟骑着马朝我奔来。他们看到我,飞奔到我跟前猛地勒住马跳了下来。

他们很快就看明白了我的问题,褐樟二话没说就去拉我的马。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三两下就把我的马拉出了淤泥。

管愈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看到我手掌的伤,又问道:“还有哪儿受伤了?”

“手手肘。”我觉得自己这次真的错了,管愈肯定会很生气。

管愈听到便要撸起我的袖子,突然一顿,对着褐樟说道:“褐樟,你拉着小宇的马先回去,让大夫在明志院候着。”

看到褐樟走远了,他才撸起我的袖子查看伤势,拿出手帕帮我包扎了手肘,又问:“还有哪儿受伤了?”

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屁股也受伤了,便摇头说没了。

管愈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上了他的马。可我右边的屁股一碰到马背就疼,我稍微往左侧了侧身,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生怕被管愈发现。

管愈看我坐好了,自己也跳上马坐到了我的后面,一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拉着缰绳就赶着马往前走。

或许是顾及我的伤势,管愈将马赶得极慢,可我的屁股右侧随着马儿一颠一颠总会被碰到,一碰就疼得我倒吸凉气。我只好不停地往左偏身子,整个腰都要靠在管愈挽着我的左臂了。

“不老实,还说没其它地方受伤?”管愈的声音从我脑后响起,弄得我两耳连着两颊一起火烧似的发起烫来。

管愈让我两腿都往左边放,侧身坐在马背上,右屁股微微抬起,我的身子便全部倒进他的怀里,头也靠在他的右臂上。这个姿势让我减轻了右屁股的痛苦,可却着实暧昧,而且我感觉腰部失去了他手臂的保护,整个人都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可能掉下去。

“抱住我。”管愈说道。

“啊?”我担心自己听错了。

管愈又说道:“不想掉下去就抱紧我。”

于是我双手环住管愈的腰,整个脸都烧得发烫。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尽管有马儿哒哒的蹄声,我依然能听见我和他加剧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到彼此不断上升的体温。该死的,在这带着冷风的冬日里,我居然还有点儿享受这种尴尬。管愈的腰部肌肉结实,扶着我的右臂沉稳有力,居然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最终也没敢让大夫帮我诊治屁股,只是自己估摸着骨头未受伤,至少未断裂或者移位之类的,便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休养着。

这几日管愈日日来看我,还不时给我带些新奇的书本或者小玩意儿。

这日,我发觉自己能坐起来了,便让秋菊扶我在桌子边坐下,奋笔疾书开始写其实是默写我的。

几日未动笔,进度已经慢下来了,赵掌柜已经塞了三封信给秋菊让她带给我,封封都是催书稿的。

我这次写的是水浒传,为避免当今官府找我麻烦,我把这部的时代背景设在前朝的前朝,并写成了系列丛书,准备分十二本写完。二十日前我交了第一本书稿,赵掌柜拿到手就自己津津有味地读开了,而且立马要求我十天出一本,我当然没答应,只是趁机把每本的价格提高到了五十文。

秋菊并不识字,也不懂我每日抄抄写写在干些什么,却也不多问。我偶尔会让她带书稿给赵掌柜,她也照办,口风也紧,是个靠得住的丫头。

我今日写的是横海郡柴进留宾,景阳冈武松打虎,正奋笔疾书写得起劲之时,管愈突然来了。我吓得手忙脚乱地收拾我写的书稿,但很不幸,还是被管愈看到了。

“都写什么了,让我瞧瞧。”管愈带着春风般的笑容看着我。

我心中暗自后悔,真是太大意了,只想着快点完成书稿,却忘了他随时可能会光顾我的“闺房”。

“呃没什么,我随便写写,无聊练练字而已。”我将手里的一叠书稿往背后藏,“我的字写得丑陋,公子你还是别看了。”

“你的笔墨我好像还真未看过。”管愈话还没说完,人也不知怎么一闪就将我的书稿抢了过去。

我赶紧试着去抢回来,可他却像只猴子,左一跳右一扭地围着桌子打转,我屁股的伤也没好全,抢了半天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会儿工夫我就累得气喘吁吁,只得停下来休息。

管愈见我不追了,居然煞有其事地读了起来。

我不时地斜眼瞥管愈,希望能找到机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书稿抢回来,但他机警得很,双眼好像能分开看不同方向似的,仿佛一只看着书稿一只盯着我,我稍微一动他就立马动,跑得飞快,嘴里还时不时地评论一句:“好酒量!……好武功!……勇士!真勇士!”

等他终于看完了,我没好气地跟他伸出手:“可以还给我了吗?”

管愈却并没打算还我书稿:“你告诉我后来又发生了何事我便还给你。”

“没有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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