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却吟之所以有些刚硬、为了爱情连家国都可以不要,大约是因为家族传统,毕竟整个慕家都这么刚。最初的最初,慕家就是十大世族中唯一一个不站任何一边的家族,后来王后看中了慕却吟的姿色和实力,选择她作心腹,慕家这才决定追随文家、追随王后和世子。

可谁想慕却吟这张牌还未打出去就已折在了手里,慕家人对这个逆女的叛国行为气得要命的同时更深觉对王后不住,更怕自己家里再出个不靠谱的来,于是干脆不再站边。虽说如此会让世子一派看起来不占优势,但慕家人至少不会去支持重显和重晏他们。

其实这样算是有些极端了,可他们慕家就是这么刚硬,就认为一次小小的失误便不可被原谅,说什么都不要再追随文家了。

慕家到底是尊重王后与世子的,可他们也确确实实排斥慕却吟。若是给他们知道越溪桥是慕却吟的女儿,且是慕却吟和一皞昭的官吏生的女儿……以慕家人那么刚的气性,不跳出来反对世子娶她就不错了,还想让他们承认她的身份?算了罢。

南门疏只能叹口气,摇头道:“这件事先不着急,如今最关键的是要护着溪桥平安生下世子的孩子。孩子一落地,谁再说什么都没用,若有人以溪桥的妓人身份打压这个孩子,便也同时是在看低世子。”

“只怕到时候闹出一个妓人所生的孩子怎会是世子的亲生骨肉这种流言就不好了。”秦妆也摇了头。

南门疏抽了抽嘴角,看向紧阖的门:“不至于,真不至于。”

……

屋内,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肩膀、死活挣不开的越溪桥只能哇哇地叫出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她的乱叫跑来看热闹。只是此时的南门疏已经将他们二人隔绝了,她就是喊破喉咙任何人也都听不见。

双臂一揽便将她完完全全锢在怀里的付惜景就任她大哭大喊,感觉她喊累了,也挣扎不动了,身子明显老实了不少,就将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贴着她的颈项合住眼。

越溪桥闹腾了一会儿自觉够了,而且方才大声嚷嚷了那么久真的很累,接经之前没吃东西,接完也没来得及吃就过来了,没什么力气,口也很渴。

故而她的叫声戛然而止,像是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付惜景一听她这突兀的停顿就意识到了什么,只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开口说话也没松开她,头仍然埋在她颈间。

越溪桥以为他至少会体贴地递她一口水喝,不想他不仅没动,而且渐渐地将身体完全压在了她身上。她只感觉背后的重量越来越沉,立时扑腾了起来:“渴了,渴。”

付惜景这才放开她,让她坐去床上,自己转去外间给她倒水。

回来时见她已十分“自觉”地躺去了床里,正侧着身看着他,一双极美的狐狸眼一眨一眨地,只是看那么一眼就叫他心动不已。

他故作镇定地走过去,拿给她的却不是水杯,而是一整个水壶。也许是想着她可能渴得必要喝尽一壶水才行,却一点都不想想只拿个水壶过来让她怎么喝。

越溪桥知道他是故意地,于是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也不挑,爬起来接过水壶,对着壶嘴就开始咕咚咕咚。

她就这么一口气喝了大半壶,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后将水壶丢给他,还示意他灭蜡烛,而后就转身又爬回了床里,扯过床尾叠好的寝衣铺在床上,自己盖了一半,又将另一半空出来。

付惜景就托着茶壶在床边站了很久,面不改色地同她大眼儿瞪小眼儿,最终还是妥协,干脆将壶放到书案上,背对着她取下面具,手一挥,室内瞬间被漆黑填满。

越溪桥听见他在脱衣服,就终于晃了晃已经仰了很久的脖子,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他很快走向她,上了床,拂落床帷。

他很是僵硬地躺在她身边,不知为何她没有来抱他,像是在等他来抱她。付惜景想了想还是觉得将她抱住得好,免得第二日一早她的手和腿全都搭在他身上,或是把他踹下床。

她很是满足地缩在他怀里,蹭了蹭,长叹了口气,不动了。

付惜景这时开口:“我……”

“我很累了,有话明天再说。”她直接打断了他,语气中也满是倦意,近乎呢喃,“陪着我……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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