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范应期明明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才对啊!
徐邦宁一时有些不能确定眼前的范应期是否当真就是历史上有过记载的状元范应期。
“此次月考第一名乃是范应期,他的文章,脉络严谨,条理清晰,是以仁德道义而不苟,是以亲疏长幼而不乱,破题之准,解题之妙,都堪称上上之选。”
“诸位该当多向范应期学习。”
刘侍郎先是夸赞了一番这个范应期,而后这才将目光转向徐邦宁。
刚才他并未念及徐邦宁的名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在他的眼里,徐邦宁昨日答卷没有过关。
“徐小公爷,你也上来领取你的考卷吧。”
刘侍郎嘴角含笑,但却漠然。
徐邦宁闻声起身,缓缓来到案桌前,正要从刘侍郎的手中接过考卷时,刘侍郎却忽的摆手。
“那日你在此地大言不惭,说什么答卷之小,如何容得下你心中天地。”
“今日我便将此文念一遍,也叫在座诸位都见识见识你心中天地到底有多大。”
刘侍郎嗤笑一声,目光之中尽是讽刺。
“昨日之题乃是仁义道德,非礼不成。”
“你所作答卷乃是,盖仁义道德,非礼不成。”
“所谓礼焉?礼起于何也?”
“故特谓之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而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业,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
“又曰:教训正俗,非礼不备”
“回乎!礼之所成,礼之所教者,乃人也。”
“人有欲而禽兽无别,非礼不能辨之。人恶乱而禽兽无别,非礼不能辨之。”
“回乎!既以礼而辩人与禽兽乎,人之所礼当如何?教训正俗乎?分辨争讼乎?君臣,上下,父子兄弟乎?”
“汲行于礼者蹶,需于礼者滞。有如不必于礼者,而用之则礼者乎,此其人非功名中人也。一于非礼者缓,果于非礼者殆。有如不必于非礼者,而舍之非礼者乎?此其人非复泉石间人也。”
通篇念完,在座监生均是眉头紧锁,脸上布满疑惑。
徐邦宁转过身看着刘侍郎,也是好奇。
“敢问老大人,学生此篇,何以错之而不过?”
哪儿错了?为什么没有过?
“你没错。”
“没错?”
徐邦宁闻声,顿时心中了然。
他写的当然没错,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是顺着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写的,自然不会错。
之所以没有过,那是因为他写的是这样,可是他的实际情况确不是这样。
果然,刘侍郎见状淡淡一笑,拿着手中的答卷晃了晃。
“你所言非你所行,言行不一者,圣人之耻也!”
刘侍郎狠狠将手中答卷砸在案桌之上,面露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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