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彦果然被激怒。
“你什么意思?”
斐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简单来说就是我上次见到席子雅的时候她身边有别的人了,那个别人当时还正对我展开疯狂地追求。”
斐梨觉得她已经说的含蓄,正在考虑接下来要说什么。
突然薛彦的手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伸了过来掐在她的脖子上,毫无预料对上的,是一双撑满愠怒的眼睛。
看吧,斐梨本能挣扎时竟还有闲心想,在感情上,他不是一无所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除了那个人,其他任何都无所谓而已。
这一幕也恰好被来倒水的薛明看到,他赶忙过来拉架,大声呵斥自己的弟弟。
“小彦,你干什么快松手!”
他狠狠抓着薛彦的手,指节都泛起了白,最终薛彦碍于种种被迫松开手,看向斐梨的目光里却充满了不善,像是他马上要化身华南虎扑上去将人撕碎一样。
他目龇欲裂,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动作在斐梨看来尤其滑稽可笑,看吧,这就是曾把你害得那么惨的人,原来他也会有这么惨的时候。
“你为什么这么做,瞒着我?不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找了她多久,这是对我多么重要。”
薛明拉着他,安抚说:“阿彦,你冷静点。”
却反被薛彦抓着胳膊,着魔一样的指着斐梨说:“哥,是关于小雅的事!我找了她这么久,结果她突然蹦出来说,她见过小雅,她见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要我怎么冷静。”
斐梨却还在火上浇油,她终于捋顺了那口气,冷笑,脸色却明显还是惊吓过后的苍白,她着看向发狂的他,冷笑说:“你看看你,为了个不值得的玩意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心里突然涌现一丝畅快的报复感。
斐梨轻声回答,对着薛彦的眼睛说:“你刚刚问我,知不知道席子雅对你有多么的重要。”
她的声音极为沙哑她坐在地上靠着背后冰冷的墙壁,微微停顿:“我当然知道,毕竟你大费周章的找了她有两年之多。”
就是知道才为了报复你故意不说啊。
嘴边翘起一个讥诮的笑,她扶着厨房里的墙沿,缓缓的走过去直视着薛彦的眼睛,在一旁薛明的小声反对声中,眼中慢慢充斥上一丝怨怼:“但我以为你知道我不告诉你的原因才对。”
“你得知道,后来关于高中里的事情都被我忘了个差不多,却独独很清楚的记得你,很清楚的记得你,当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而是你当初推我出来背黑锅,害我被全校通报批评,被人孤立被人嘲笑,而你却留下一个烂摊子一走了之的事情,你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那我请问,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八成是没有的,因为自己并不重要,哪怕是受了再大的处分,上面有易家压着学校也不会对她处罚的太过分,他大约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毫无顾忌的将自己拖出来背黑锅,现在她虽然对别人讲起这件事,表情总是不在乎的样子,可其实到底在不在乎,有多在乎,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我那会儿心里稍微脆弱一些,怕是你现在已经见不到我这个人,还要问我打听席子雅的事,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善良到你问了就要回答?我在你眼里到底得多么卑微啊,到底我做了什么才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恩?”
那之前她一直没有机会将这一切痛快说出口,现在却突然有了机会,她终于也做了一回事件走向的掌控者。
薛彦表情稍稍收敛,似乎想要辩解:“我以为你”
斐梨却质问他:“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当时喜欢你就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切?你以为?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你那么对我,我还得感恩戴德你的安排?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事。
既然做了错事,就该想到,会有被惩罚的那天出现。
薛明在一旁站着,瞬间目瞪狗呆,似乎没能看明白这一出,受害者与加害者的身份转变,什么?什么?
谁跟谁,怎么回事?
瞬间他的脑袋里就上演了一出女配带球跑的好戏,我爱你你爱她,她却爱着喜欢我的人。
哦,好老套好狗血,好不想想象。
薛彦最后瘫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低头捂着额头颓丧问:“我知道那事是我做的不对,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睨了他一眼,锋利的话疯狂往人心上扎去:“可能是看你是在太可怜在同情你,也可能是看你现在过得太幸福所以觉得艳羡,都有可能,你希望是什么?”
在法国的一年里,她学习了很多,也遇见了许多,有时候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有些带着遗憾,有些感叹自己做得很好,有些却觉得可惜,明明能做好,却没有做到。
她开始变得迷信,细想如今的一切是否都是天道轮回因果循环。
我对一个人的经历与请求的漠视,于是才有了如今的倒霉。
那时候席子雅到底想让自己帮什么忙,她突然很想知道,想知道的不得了,不知道现在再问会不会晚,她想自己如今变得这么豁达,并不是看开了还是怎么样,只是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本没有隐瞒的必要,去纠结的必要。
或许已开始就是无关紧要,不需要如此纠结,想要解开的时候,随时都能解开,她却总在犯懒,推辞说等一等,其实呢,到底有什么可等的。
哪怕他们的故事有一个be的结局,那也只是他们的事啊。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薛彦夺门而去,斐梨长舒了口气,等心情终于平复一些,也跟着走出了门说:“我出去透透气。”
已经晚上十点多。
斐梨在小区公园里的长廊上坐了很久,久到小区里唯一一家花店都要关门的时候,店主的女儿捏着一只波斯菊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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