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撑着伞。
女子在客栈门口收起了伞,她正从外面回来,雨滴打湿了她的裙摆,她提起裙子刚要踏进门槛伙计便上来招呼道,“姑娘回来了。”
“嗯。”说着就要上楼。
“姑娘稍等。”伙计将女子唤住,“这位夫人在等您呢。”女子看了看大堂的几人,她们都在盯着她,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霖儿说的月姑娘吧?”源母询问道。
“您是?”
“我是霖儿的母亲。”源母气语温和,她的旁边还站着四五个丫鬟。此时,源母的丫鬟玉麝走了过来,“姑娘请坐。”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霖儿摔伤了……”源母一提起源霖便忧心忡忡,“想必姑娘也知道了。”
“他还好吗?”
源母听罢叹了一口气,玉麝给女子倒了一杯茶,“姑娘请用茶。”
女子接过,源母又说,“霖儿如今不吃不喝,谁的劝也听不进去,全家上下已经无计可施了。听闻霖儿和姑娘要好,姑娘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
“姑娘不必有其他顾虑,府里的人也不会为难姑娘,姑娘只管放心好了。”
女子这才点了点头,源母见她同意了,于是便拉着她上了车。在马车里,源母讲着源霖小时候的顽皮事,也逗得她笑了起来。
“霖儿小时候最喜欢去池塘,也不摘那些花儿,捡着小石子儿专扔荷叶上的青蛙,吓得它们扑通扑通就跳进水里去了。有一回啊,我还记得,他还差点跌进了塘里,脏了一身的泥……”
源母也不时悄悄打量起身旁的女子,这位姑娘看起来安静乖巧,骨子里却透出来一丝凉薄,自然也是形如浮冰,让人最难接近,心里不免为儿子担忧。
“听伙计说,姑娘单名一个月字,真是个好名字,不知月姑娘来这里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姑娘是哪里人士,家里人怎么放心姑娘只身来歧城了?”
女子摇了摇头,并不想回答,源母知道越界了便又绕开了话题,“不知月姑娘与霖儿是如何认识的?”
“我与他以前并不相识,是他认错了人。”
“……”
源母也只是试探一问,没想到女子回答得这样干脆利落,一时之间竟让她找不到别的话来,心里只想快点回去,让儿子吃点东西才放心。
“原来是这样,那就辛苦姑娘了。”
“您客气了。”
女子也不再说话。
一行人很快就入了府,源母自己先回去了,只吩咐玉麝将女子带去源霖的园子,玉麝遣退了院里的丫鬟,留女子一个人在院中,过了一会儿,只听房间传来源霖的声音,并不真切。
“月儿怎么样了?”
“月姑娘白天一直在客栈,连门也没有出过,晚饭还是伙计给送上去的,奴才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天,源霖的小厮被放了出来,他这才缓过来几分,不过他还不知道人已经到了院子。
“那她有没有问起我?”
“这倒没有。”
听了小厮的话,源霖开始失落起来,受伤的那只腿怎么也动弹不了,心底又泛起了一团火气。
“不过听伙计说,月姑娘昨天晚上好像出去了,还回来得很晚,问遍了客栈上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都怪奴才把人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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