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借着酒坛遮身绕一圈,她都没有寻到突破口。

现下又找不到胡斯,加之番月城百姓逐渐活络起来,再躲在这难免被发现,沈之玠稍加思索,决定重新找个地方潜藏等时机。

结果她等到夕阳西落,天地合一色,寒月如霜降临,街边纷纷点燃驱寒的灯火,医馆门前军队依旧在。

沈之玠疲累至极。

大病初愈加连日的神经疲劳,她神识苦苦挣扎半晌,终是没能扛过金枝玉叶的千金娇躯,躲在草垛堆成的小山里,枕着略微刺痛的冰凉干草模糊睡去。

她睡得并不安稳,搁一会儿,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会醒,一晚上醒好几次,身体永远摆成随时能逃跑的姿态。

直到阵阵凌乱的马蹄声将她从零碎噩梦惊醒。

沈之玠睁开眼,伸手按了按因饥寒交迫而绞痛的肚子,眉间紧蹙地抬起头望向天边那轮并不刺眼的金月,满脸郁气。

换做一月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活埋,会流落街头,会在草堆上狼狈卧眠整整一夜。

可她无暇顾影自怜,撑着腿站起身走到街角水桶处整理略微糊掉的妆容,抚正头顶松散的发簪,眼角余光打量着同她一样整夜未撤的军队。

日上中天,终于医馆门前有了动静。

一支武装完整的绿林军整齐划一地从医馆中走出,自酒馆门前的深巷里经过,沈之玠连忙闪身避让,看着他们带走门前十几人同往番月城内驿站安营扎寨。

驿站在十里外,触近黄沙边缘,途中需经过八条街巷,一路迎来不少番月百姓探头查看。

“是羌州南环王的绿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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