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止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垂下了头。

“不!不行,我的承止不可以去和亲,不可以!”

张贵妃搂住韩承止的身体,使劲地摇头:“不可以,你不能去!离开母妃你怎么办?母妃不能没有你,不能.....”

韩承止死咬住下唇抹了一把眼泪:“没事的母妃,我可以的。”

她伸手捏了捏母亲的手,强撑着笑容冲着夏侯鸢道:“你赢了。”

“我从来都不屑和你去争,我也不会去拿至亲之人的性命做赌注。”

夏侯鸢撇过自己的目光不去看韩承止,母女分别虽然让人心生不忍,但是总要有人为芙蕖的身体做个交代。

“松开贵妃,退下吧。”

韩玄凌转过身,重新走到夏侯鸢身边拉起她的手往院外走。

路过韩承止身边的时候,他缓缓启唇:“你不该动她。”

韩承止忽然止不住地狂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眼泪和鼻涕混杂在一起,一直笑,笑道干呕。

韩玄凌拉着夏侯鸢的手走出了倚澜殿老远,还听见了韩承止哀怨的哭嚎声。

“韩玄凌,我韩承止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叔叔!”

......

夏侯鸢低着头由他拉出了倚澜殿,在听到韩承止几近疯魔的哭吼声,她抿了抿唇,话到嘴边又吞入腹中。

“想问什么就问。”

她闻言惊愕抬头,韩玄凌的侧脸在日头下依旧耀眼。

“你知道公主?不,你之前跟我说的将公主的名字划去,可今日你还是让她去和亲了,为什么?”

韩玄凌停下脚步转头皱眉紧盯着她,欲言又止,良久,他才叹口气继而说道:“鸢儿,你太仁慈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可是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来说,你所考虑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说什么?死而复生?

夏侯鸢的双童勐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盯着韩玄凌的双眼:“你说什么?死而复生?”

他知道自己是死而复生的人吗?

夏侯鸢哆嗦着嘴唇,不敢将自己心头的疑惑问出口。

韩玄凌微微一怔撇过头去:她是害怕吗?是觉得不可思议吗?

“没什么,走吧,去看看芙蕖的身体如何了。”

二人各怀心事,坐上了去方大夫家宅的马车。

芙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榻上,双眼紧闭额上的汗珠不时滚落。

方大夫身旁的小学徒拿着帕子为她擦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焦心的问道:“师父,这位姑娘汗流不止,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你也不看看为师的汗流了多少!”方大夫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没好气地冲着小徒弟说道。

病榻上的女子那可是靖安王情人的婢女,要是治不好,这后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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