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翻转得太快。
已经被定了生死的迟鸢突然崛起,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阮星辰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迟鸢领悟了剑意?”
游理仙尊盯着小徒弟看了又看,淡定地摸着胡子,全然看不出刚才的焦急:“这种剑法,老夫倒是从未见过。”
“不愧是您座下弟子,名师出高徒啊。”
自然有许多人上赶着恭维他,但换来的是游理仙尊不满的瞪视。
“我从未教过她半分,能有今日,全是是靠她自己。”老者的声音铿锵有力,沉稳透彻。
海天相接,天地渺渺,唯余一线碧蓝。漫天群鱼拥簇,海鸟环绕。
少女青莲般的裙角蹁跹,偶有鱼儿游动,无形的涟漪如同颗颗渺小圆润的洁白珍珠,一圈圈扩大。
迟鸢朝着迟云间缓步走来,原本躁动不安的海洋如今平静地呼吸着,只剩下一起一伏的波动。
每一步都凝出一朵霜花,覆盖在海面,寒气迅速扩散。
剑如雨下,万千光芒。
迟云间尽量忽视身体的痛感,见到此景,一时居然没有回过神。
便看见那一把残雪忽然一闪,刺得他下意识合上眼,再看时,那剑便不见了。
不见了。
迟云间神色复杂地抿紧唇,运起周身灵力加重了防范,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往常自爆完毕,那些人的身体都碎成渣了,怎么可能还有后续。
正漫不经心地想着,少年黑沉的瞳孔骤然一缩。
剑气竟是已经与他贴了面,铮亮的剑身甚至能反映出他现在的表情,清晰可见。
迟云间想再度运起灵力,却忘了自己的亏损太多。
他的行动僵硬,如同一只模仿人类的木偶,明眼都能看的出来。
哪怕是一个孩童,都能轻易把他推倒。
从他出局的那一刻,迟云间便是注定要淘汰的。
洛纸砚已经预见了未来,此刻和白闲一坐在一块儿,也没有多大惊讶。
“看样子又要输了。”白闲一苦恼地叹气。
季岚无情补刀:“反正前三跑不了,还是想想如何给风鸣宗道歉吧。”
白闲一一个激灵,险些忘了这茬。
迟云间下手太狠了,哪怕是比赛,这也只是初赛,不好好道歉的话,白闲一估计陆舟会把他扒皮给炖了。
不对,应该说江望舒和谢揽厌他们一群人都不会轻易饶过他,更别提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仙尊,没一个好惹的。
思及此处,白闲一打了个冷战。
他摸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从丧气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倏地,沉默良久的洛纸砚睁开清冷的眸,眼神在屏幕中的二人交锋流转而过,流连停顿了片刻,“奇怪。”
好奇的季岚问他:“什么奇怪。”
“方才,迟云间的禁锢又松动了许多。”洛纸砚握着手中的金铃,若有所思的回答。
“不可能吧,你又不在。”季岚满不在乎。
白闲一更是焦虑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满腹心事的样子。
秉承着不放过一丝的异常,洛纸砚开始严谨地观察起迟云间的一举一动。
这一看,他的眉心便越发紧皱。
半晌后,少年朗声唤他:“师兄。”
被洛纸砚叫住,白闲一满头雾水地望着他。
未来的佛子尾指一勾,拨动了金铃,好似风吹过来的声音,叮叮当当。
“准备好大礼吧,我们可能真的要跪求风鸣宗原谅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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