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查了这么久也没有进展,不如让别人也分担一些压力。

他最后还是松口:“可以试试,你要我帮什么忙?”

“策划一个所有弟子都必须去的秘境可以吗?”张九秋声音清脆。

蔡元修本来不常打牌,洗牌的动作十分生涩,听到这话,牌“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不想帮我查案可以直说。”

“这是不行的意思?”张九秋拧了拧眉毛询问。

蔡元修一时之间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假天真,智商忽高忽低的。

“当然不行了,我能有把所有弟子都赶到秘境里的能力,我为什么不是宗主?”

每年最重要的七星大会都是三催四请、连哄带骗的,他能让所有弟子都进秘境,他要是有这个号召力,怎么不号召弟子一起打上宗主的碧月峰,自己坐上宗主的位置?

张九秋不假思索:“可能因为宗主是化神期而你只是小小元婴?”

小小元婴?

你自己一个筑基期是怎么说得出口小小元婴这四个字的?

蔡元修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有动手的冲动。

这人怎么尽戳人肺管子?没有人来管管吗?

“你想做什么?不如我们想想其他办法,秘境这件事难度太大了,先不说弟子愿不愿意进去,以我的能力,也造不出一个秘境来。”

七星大会的秘境都是好几个宗门里的对阵法颇有研究的大佬一起做的,即使这样做出来的秘境还是很烂,每年都被弟子诟病。

他现在就像是奔波儿灞对着九头虫的命令震惊得睁大了双眼:我?

张九秋一脸正色:“你能杀了冷司寒吗?”

蔡元修了然:“秘境是吧?我过几天就出一个策划案,到时候传音玉通知你。”

张九秋:……

我就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你小子就谦虚!

破风使不动抹布,张九秋就给他剑柄上绑了一把鸡毛掸子,让它慢慢打扫。

现在还在试用期的在破风不敢说话,只好摇头晃脑离开了。

蔡元修看着这个好笑画面,没忍住吐槽始作俑者:“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张九秋似笑非笑:“我们张家不养闲人。”

李不晚听到这话登时坐直了身体,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严肃地问蔡元修:“你跟我说说都查到些什么了?”

“只排除了一些老弱病残。”蔡元修眉眼低垂,神情中尽显绝望。

李不晚清冷的声音满是疑惑:“为什么要排除?”

蔡元修:?

他叹了一口气:“凡人与妖不同,你们活了上百岁还硬朗的很,上窜下跳的,他们过个几十年身体僵硬,行动缓慢,很难神不知鬼不觉从玉清殿偷走东西。”

只听李不晚蹙了蹙眉继续分析:“你看到的是老弱病残,可这只是表象,我若要去偷东西,白天踩点,晚上去,那我白天自然要打扮得无法让人怀疑。”

蔡元修若有所思。

随后摆了摆手:“可这也找不出凶手来,每天来玉清殿的人太多了,加上老弱病残只会更多。”

何况现在又没有什么实名制登记,这些人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连来过的人的名单都不能确定,最先以为是缩小了范围,结果被李不晚一顿分析,蔡元修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甚至头顶开始发凉,隐隐已经有地中海的趋势了。

分析局势的人听到这话没有泄气,反而拿了一张纸写写画画:“这只是第一步,锁定了范围,第二步就需要针对性地查,我听说玉清殿是有人用铁换了金,把金挖出来,再把铁填进去,外面画上油彩,很复杂,而他需要在晚上做好这一切,白天才能不被人发现,要么极其熟练,要么团伙作案。”

“附近有寺庙里出现这种情况吗?”李不晚问道。

蔡元修先是惊讶他能想到这一步,紧接着摇了摇头:“这我倒是没有听说。”

“可以去问问,可能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

张九秋坐在旁边,觉得十分不真实,自己今天居然在这里听身边的人分析案情,上辈子她明明是个连剧本杀都玩不过的人。

这让她对这个世界的不真实感又增加了一层。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挖这个东西应该是难以避免要发出声音的,但是这个声音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李不晚在纸上另起一行,字如其人,写的跟狼啃的一样,看得另外两人的眼睛生疼。

张九秋难以忍受地别开了眼,捧哏似的:“这怎么才能做到?”

“有几种可能,如果他们是普通人,那可能是有专业的工具,如果他们没有专业的工具,很有可能是凝了一个结界。”

李不晚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半圆,写上“结界”这两个字,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认识罢了。

“结界?你的意思是说很可能是修士所为?”

蔡元修觉得奇怪,对上李不晚的眼睛,前者眼里的迷茫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修士没事来偷这个做什么,他们要是缺钱,有很多渠道赚灵石吧?”

偷金?

虽说金子确实更加值钱一些,可也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玉清殿偷,修士要是去接几个委托单子,赚的可比这个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实在不行,像他之前缺钱那样,去山下装神弄鬼驱驱鬼捉捉妖,赚的不能说盆满钵满,只能说吃喝不愁了。

“嗯,这只是猜测的方向。”李不晚故作高深低头喝茶,还不着痕迹往张九秋的方向看了一眼,“是散修也说不定。”

散修没有宗门为靠山,接一些委托自然也就会更加困难一些,不排除有些散修剑走偏锋跑来偷窃。

“还有吗?”蔡元修又问。

没想到张九秋胡乱捡的一个小狐狸居然脑子这么好使,能看到许多他忽视的东西。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动机,正常人会以为偷金是缺钱,但是不排除会有其他原因。”

张九秋尽力做好自己身为捧哏的本职工作:“哦?什么原因?”

李不晚循循善诱,竟是比蔡元修更会教学一些:“比如为什么偷的是玉清老祖的金身呢?长平寺里面值钱的东西不止这一样吧?我记得你们修仙宗门是很看重这些的,好像有种说法就是破坏了这个像,就接受不到香火之类的……”

蔡元修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这就叫人去查!”

然后他看李不晚的眼神从无视,变成了赞许,就好像一个毫不起眼的学生,有天毫不费力地解开了最后一道大题,不知道他是一直藏拙还是突然开窍。

不过李不晚应该只是没有到他的用武之地而已,之前一直都不是他的主场。

蔡元修的心思根本没在斗地主这上面,光是想玉清殿的事情了,几轮下来才发现自己差点裤衩子都输光了。

反观端坐着的李不晚,一边分析案情,还分心给张九秋喂牌,他都开始怀疑起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了。

难道他是着名的九尾狐?可以用九条尾巴同时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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