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被开除的会是谁呢,是谁谁有福啊。”

夏福没有搭理夏禄的自言自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大妹子,在咱家也没享到福啊,在我们家,大的就是爹就是妈,唉,性子直,嘴臭硬,为了给你说几句公道话,没少挨骂,本来是一直要开除你的,这下她先开张了。”

夏禄紧了紧衣服,跺了跺脚,接着说。

“那时也是咱家穷,大妹又不讨咱爸喜欢,为了少挨骂,早早的就嫁人了,可嫁的是个什么人啊!”

夏禄狠狠的踢了一脚面前的雪疙瘩,雪疙瘩立马四散开来,呲溜溜的往坡下滚,越滚越大,渐渐的停在那里。

“喝酒,打牌,吸烟,关键还发酒疯打人,也不下地干活,唉,大妹子真是离了狼群又进了虎窝啊。”

夏禄直勾勾的看着山凹里雪围着的那几排房子,忽然扭过身子,抽出两手,把棉帽拽在手里,甩了甩头发,脖子也往外伸了伸。

“哥,我要去看看大妹了,明天一早就去。”

夏福重重的拍了拍夏禄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寻着英子走下去的痕迹慢慢的隐在了山坳里。

英子家的生活就如这场大雪,这一会,都是满世界的美好,可雪一化,粪坑里的粪,败死的野草,冻死的野兽尸体,破乱的屋脊都会露出原形。

年一过,马上就开春了,这耕田的牛,下稻子的谷种,上半年的粮食油盐,都还是个未知数,一切生活开支,都还没有个头绪。

年渐渐的远离,英子的愁绪也越来越浓密,在春闲的这段日子里,英子依然在农村建筑队里打小工。农村的一部分人有出外打工的渐渐的手上有了钱,就在老家把土坯房子翻盖成大红砖瓦房或者是两层的混泥土屋顶的楼房。

英子所在的小建筑队接的活也越来越多,英子的同事也越来越多。邻村的张恒,常常在一人多高的木架子上,俯看着这个身材瘦高乳房却丰满皮肤白皙的女人。他在想,这个干活麻利的女人,最近常常握着和泥灰的锄头的木把手发呆,有时还眼圈红红的,想必这个漂亮的女人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吧。

张恒总是有事没事的喊英子,给他递泥灰或是喊她搬砖过来什么的,总趁机说上几句话,偷瞟几眼那因累热解开的脖子下的第一颗纽扣里面,希望目光能拐弯,最好是能拐到那两座圆峰的沟底。

英子总是很快的送过去东西,然后低着头急急的离开,她怕看他的眼睛,偶尔对上了一眼,英子就会感到耳朵根子烧烫的厉害。

每天中午吃饭时,张恒总是坐在英子身边,时间久了,英子也就和张恒熟悉了起来。甚至还会主动和张恒打个招呼或是开个玩笑,张恒也在英子的活中时主动去帮一把。

孤苦伶仃的英子似乎有了精神层面的支持,可事情的发展,英子能把控的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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