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弃水之速,从无量山赶往那恒野,不过半日之功。
常听说,恒野之原,冬日集暖。是因为草原中一方兽族名:雪傲。形似狼,身如马,毛柔且长,尾似段鞭。有稀释冰雪减缓寒气之功,汇聚冬日之灵而成。恒野因此素有四季春之称。
可是,弃水到时,眼前却是截然相反之景。
只见那茫茫草原,全然被寒冰覆盖,冰锥如同尖刺般乱长在地面;大雪飘然,冷风呼啸,阳光烈日好似冰水。而在这片茫茫雪原之上,一个人散发着猩红光泽屹立于一棵树下。参天大树的周围布满了死伤的雪傲,数以千百而不止。
其人杀死雪傲,吞噬其肉;天地生灵,循环自有其道。但是这种大肆屠杀,是弃水所不许。近身于前先行从那人手中救下了一只尚未死去的小雪傲。而后,弃水眼中半分杀意,半分警惕的审视着这个与自己同为外来之人的异客;若论不同,便是弃水看出,他并非兽族。
“你不是兽族。”弃水见此物,形似人体,气似血腥,属向极阴,元神虚无;自玄武出世以来,还未见到过此等种族。当然他也不可能是母亲所说的人族。
“这片大地充满了灵气,比我们那里好多了,呲呲呲......”对手的属向光泽呈血红色,不仅是因为吞噬大量血肉的原因,他们似乎本来如此。男子的侵略在将雪獒一族近乎屠杀殆尽后,又转向了送上门来的玄武,“你的灵气,似乎也很不错啊!”
“哼。”弃水闷哼了一声,将剩下的半分警惕也转为杀意。回想起母亲白夜所言,属向生灵于岁月之中必有大难,面前如此凶残邪物,莫不是魄之神白夜口中的劫难?
若真是,白夜曾说唯有属向登神,方能与其一战;自己目前自然差的很远。可是,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被弃水所撞见,实在难以忍受。
思来想后,唯有用自己目前最强一式,火功,方能有些生机。
只见弃水放下小狼,脱手之时瞬间完成了招式的凝结;气、灵、属向。弃水知晓,自己不明原理,但是可以使出!
而这从无到有的出招瞬间,那人还停留在自己的美梦之中。
耳轮中一声:“地燚-甲烈!”
一种不知何物的高温物体直接穿透邪物的半边身躯,所谓甲烈,即固态之火,将火焰凝结为可触之物;极阳、极烈,毁万物于触及一刻!
“啊!呲呲呲......”接下来的声音,就是另外一种风味了。
弃水还没来得急补刀,随着对方最后一声惨叫,他和掉落地上的那半边身体也随之消散。
“逃掉了,果然我还差的远,竟无法一击毙命。”弃水对这甲烈的威力属实还有些失望,日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眼前的弃水一边为还活着的雪傲服用自己所携之物,温霜灵液。另一边暗暗回想着敌人和接下来的打算。
那人虽活,可远不能在玄武面前称凶悍二字。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算为“逃窜”;若真如此,必然不是白夜口中,令神敬畏的劫难。
“不过那邪物杀戮兽族,一点也不节制!破坏循环,亦不能小觑。”弃水将此敌暗暗记在心中,有近乎三百来只雪傲在咽下了温霜灵液后恢复了生机。一只名为广俞的雪傲代表全族向弃水表达了谢意。而背负雪傲一名的一族之长,早也死在了邪物的毒手中。
“雪傲今后可有打算?”弃水见到这里因那邪物的诡异属向,变为一片寒冰之地,没有生机与热量,植物与粮食极难生长存活;更别说雪傲首领已经身死的狼群了。
“另寻他处,雪傲不会一直这样受人宰割下去!那个人,会付出代价的。”广俞一众有团结之意,弃水于心不忍让他们这样一支族群消亡于冰原,于是希望接纳雪傲到无量山。
雪傲一族对恩人玄武心怀感激,隧许。
临行之际,广俞等人最后参拜了草原绿树的残骸,将它视为死去雪傲们的魂牌,希望日后得报今日之仇,令族人安息。
黄昏落日,弃水将一只受伤的小狼扛在肩上,带着雪傲向无量山地界迈步。那只小狼,怀着对弃水的敬与喜,将头埋在他的衣领边,不时喘着白色粗气,热气在空中几乎瞬间凝结成了冰。那只小狼就像如今的雪傲一族,依赖着弃水坚实的臂弯与庞大的背脊。
遥遥之外,不知转了多少方道,不知距离多少万里,远隔重天的一处沙漠之地。一个被截断了半边身体的男人,从被展开的螺旋空间中掉落出来。
“带他下去。”孤高的魔族首领,彐介,名手下魔族将这个败者拖了下去。至于他面对的可能是慰劳,可能是惩戒。
“恶魇大人,兴檀已经尽力了。承受归墟的压力本来就九死一生,他能捞到一些好处已经是……”一位女性魔族向那位名为兴檀的败者求情。
“嘘!”彐介突然出现在女魔的面前,从大殿到台阶之下,“子瞳,我清楚什么是利弊。”这半句令血子瞳放下了心,而紧随其后的,是彐介的另外一面:“将他获得的灵气都提取出来,立刻。”
血子瞳知道这意味着兴檀将立即经受二次的痛苦,她也知道,这意味着兴檀活了下来。
“是。”
“子瞳,兴檀是魔族的精英。你知道你是魔族的什么吗?”彐介神秘兮兮的贴近血子瞳的耳朵,说到,“你是魔族离开渡层,令我族降临大地的希望。”
“我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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