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田班被邓昌拉走,先是一拐二拐,来到一个转角,确是一堵青石墙。邓昌握拳往石墙上叩去,按节奏的先是往上叩了几处,接着左边叩了几处,接着,蹲下,在最下边的死角叩了几处,然后再是叩了一会儿,随后再一重重叩击,叫一声“开!”那石墙忽然有节奏的浮动起来,发出叮叮咚咚的乐音,然后忽然的开出一道仅供一人进出的口子。邓昌率先进去了,田班咬了咬牙,一闭眼,也进去了。
“嘭”一声,门在后面关上了。田班睁眼一瞧,这是一番黑暗幽静的萤火之境,虽说仍是有些可怕,但不至于不敢向前。
忽然听到一阵人呼喊声,由远及近,奔出一兽来。身形似马,却有一角,角锋若错,这不正是他的?疏吗?邓昌一激动,连忙抱住他。“你到哪去了呀!?疏兽。”那?疏不答,只是伸出粉嫩的舌头舔田班的胳膊肘子。“现在不是该庆祝的时候,等大事办成,怎么样都行。”邓昌冷冷道。田班诺诺,跟上他的脚步。
东拐西拐,走了不知几里,田班见四周黑魆魆的一片,不禁夹紧了?疏,惹得?疏不住低吼以示不满。抵达一处房屋,瞧见那高扬的旌旗上写着一个“酒”字,便知是酒楼。酒楼内,只有星星点点几个客人在吃酒。这些客人要么面相凶恶,要么面有刀疤,凶神恶煞,要么用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同套中人一般。那跑堂的小二却也是虎背熊腰,如同高塔似的身形。一瞧见田班二人,也不笑脸相迎,点头哈腰,满是热情,而是以一种极为冰冷的语气说道:“打尖,住店?”邓昌冷冷道:“今天没胃口,极想吃面,一碗金花,一碗银花,不放葱!”说罢,被店小二迎到一处。刚坐定,那门又开了,夹杂着卷风落叶,一只漆黑无比的靴子踏进来。这是一个蒙面之辈,全身裹满衣袍。小二连忙上前询问,语气与对上田班他们一般无二。“今天倒是有胃口,但是不想吃面,随便打些野味。香獐,野兔!”在场之人皆是一阵颤抖。店小二冷冷道:“朋友,这可不兴笑话。这里哪里来的野味?”那人忽的往田班二人坐处一指,“那里不是有吗?”店小二忽然冷笑起来道:“朋友,想吃自己去打点,何必要那两位所打的野货呢?这也是人家自己打的不是?”那人睁着一双血红怪眼,忽然脱下衣袍,喝道:“爷爷今天就要吃这两样野物了。”把眼看去,却是一只黑魆魆之妖物,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和乌黑发亮的鳞片,望去仿佛一团巨大的乌云,令人不寒而栗。
“蝎子!”有人惊呼道。
“可是三坛无敌,六山无面,九曲黄河,石拓四鬼之一的蝎子?”
“别号不少,可本事不行!”一个面有一道刀疤的大汉吃了一碗酒狞笑道
“不错,四鬼之中另三位俱是好汉,就这只蝎子,啧啧,真不怎地!”同桌一个满嘴锋利如锯牙齿的大汉说道。仔细一瞧,发现其肤色也是异于常人,其肤色竟是银灰色的。
“别这么说,人家好歹长得像个鬼,还有一招叫甚么,倒马毒,哎,对,倒马的毒!”一个长相清秀,似是寻花问柳纨绔的人说道。
蝎子呵呵冷笑,两只手不知何时化作了两对钳子,至那三位口放大话的人桌前,钳子重重落在其桌上,发出“嘭”的一声。“三位将我蝎某贬的一无是处,想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今个儿不如让我见见世面,见识见识?”
田班在一旁看不下去,正欲站起,邓昌比他更快,一闪身,已来到几人跟前。几人登时被吓了一跳,那文秀纨绔更是阴沉着脸说道:“阁下何人?”邓昌冷冷道:“我是何人并不要紧,可我却认得你们是何人!”那刀疤脸忽然嗤笑道:“哦,这倒是奇了!”那银灰肤色的汉子也说道:“确实稀奇,竟然还有人认得咱们!”邓昌呵呵笑道:“认得,怎么不认得?你们虽然是从前的前辈,但如今,在这石拓城里,没有一个人比你们杀人的人还要多。我说是吧,石拓四鬼!无痛蝎子,疤面煞星,鬼鲛凶凶,视海无眼!”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轻蔑和挑衅。
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头丢进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千层浪。周围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四个人。他们的脸上露出惊讶、疑惑和警惕的神情,似乎对邓昌的话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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