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菩萨似的。”
闻言，诺诺怔怔地望向甲板上那道身影，点点头。
“所以，你喜欢他？”
凯撒接着问道。
“对，那咋了，你有意见？”
凯撒有些错愕，他没想到诺诺承认得这么爽快，全无女孩的矜持。
不过，他没有纠结许久，这正是这个女孩吸引他的地方。
“意见倒是没有，只不过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多少有些伤感吧。”
一个女孩都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凯撒也不想遮遮掩掩，直言不讳地说道。
他也毫不在意诺诺心有所属。
凯撒·加图索喜欢挑战高难度。
有什么比靠自己的努力转变一个女孩的心意更有挑战性呢?
他有这个自信，他相信自己足够优秀。
“从这方面而言，你应该与我同病相怜才是。”
“你想说什么？”
闻言，诺诺明亮的双眼看向凯撒，目光清冷。
“你应该看到了吧，那天的机场。”
凯撒抿了抿红酒，说道。
“他打完电话后露出的表情。”
“那种担忧、不忍，心疼的表情。”
“能让男孩露出那种自责的情绪的，只能是一个女孩。”
诺诺也抬起酒杯尝了一口，冰天雪地下，常温的酒液竟也显得温热。
“的确，男孩子总是担心自己给不了心爱的女孩最好的。”
“可那又怎么样？”
“有时候，男孩自己本身，就是女孩最好的礼物。”
诺诺轻声说道。
她很早就动心了，在机场的第一次见面开始。
在她忍不住对这个男孩用了侧写开始。
可不是什么浮于外表的可笑的一见钟情。
而是源于内心深处的触动。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心灵。
善良、天真，美好如同童话。
她彼时嘲笑着男孩哭泣的样子，其实是在嘲笑自己。
笑自己根本不会像他一样因为离开家、离开家人而哭。
笑她出生在一个肮脏、龌龊的家族。
为什么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善良、积极、情绪稳定？
因为有这样品质的人大多长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与其说是喜欢这样的人，倒不如说是在渴望爱。
诺诺对李唤忆就是这样的。
羡慕他会因为离开家而哭泣。
因为家好，离开的时候才会哭。
对她而言，李唤忆就是上天给她的礼物。
倒不必一定要和他成为爱人，只需要留在他身边，不时窥探一下那美好的心灵，就足以治愈她了。
“他对你来说，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么？”
凯撒不由得喃喃道。
“不然呢？”
诺诺理所应当。
“你不过跟他相处几天，就能感受到他内里的纯善。”
“我也不瞒你，我的侧写能力，能让我看到更多！”
“你有在他身上察觉到血之哀么？”
诺诺有些激动地说，神情甚至有些虔诚。
看着诺诺眼中那令人动容的汹涌情绪，凯撒默然。
他回望着甲板上的李唤忆。
少年此时在有些凌冽的寒风中仍笑得灿烂，跟他的朋友处得开心。
心底一叹。
他的家庭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
他又何尝不艳羡这样真挚的情感！
凯撒觉得他没有机会了。
“哎呀，真是的......”
笑得释怀而自嘲，明明刚刚还信誓旦旦的。
凯撒·加图索的骄傲曾无往而不利。
此刻，却被一个被爱着的少年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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