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年男子御剑如风,正从中州最南端的广陵朝着云巅城疾驰而去。此人名为楚翰飞,乃是广陵玄天宗宗主赵摩天的大弟子,亦是赵岚星的师兄。

前几日,赵摩天收到儿子赵岚星的传讯,内心可谓是惊喜万分,随即派遣大弟子楚翰飞奔赴中州内地的云巅城,旨在将赵岚星夫妇接回宗门。

楚翰飞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抵达云巅城的醉仙楼后,却未见师弟赵岚星的身影。一番询问之下,就连醉仙楼的掌柜也不知赵岚星的去向。

他多方打探之下,终于寻到了一个樵夫的家里,因为这樵夫家里竟然残留着赵岚星法袍的一些微弱气息。

他当即厉声询问那樵夫有关赵岚星夫妇的事情。

那樵夫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支支吾吾半天根本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在楚翰飞的严加逼问之下,倒是将在山林中捡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翰飞听闻此消息,稍一思索当即大吃一惊,连忙逼问这孩子的下落。当他得知这樵夫拿那孩子换了美酒时,险些一怒之下将他杀了。

他拎着那樵夫快速到了他以孩子换美酒的地方,想不到那里竟然是一处青楼。

楚翰飞带着那樵夫闯进青楼之中,便让他找那老鸨要人。

那老鸨误以为是那樵夫带人前来寻衅闹事,心内好不气恼,为免被他们扰了自家生意,忙不迭地指使那些打手将其驱赶。

楚翰飞此刻心急如焚,怒火中烧,哪还顾得上许多,瞬间大开杀戒,利剑一挥,便将那些打手身首异处,就连几个碍事的青楼女子,也在他激怒之下被接连斩杀。

一时间,整个青楼乱做一团,许多嫖客惶惶而逃。

楚翰飞将那老鸨踢翻在地,向其喝问孩子的去向。

那老鸨见他如此凶恶,当即战战兢兢地交代道:“几日前,那孩子已经被我卖给了一个名叫‘王胡’的人贩子了。”

楚翰飞一听,急道:“那‘王胡’去了何处?”

老鸨颤声回道:“他往南去了,至于具体去了哪里,我着实不知啊。”

宗主孙儿竟被人贩子带走了,这让楚翰飞怒不可遏,强逼着那老鸨详细描述了王胡的长相后,一脚将其踢得筋骨尽折,当场殒命。

那樵夫吓得屁滚尿流,想要逃窜,却被楚翰飞溺毙在酒缸里,怒喝道:“你这糊涂东西,不是喜欢喝酒吗?就让你死在酒缸里好了!”而后匆忙往南寻找王胡,并将详细情况传讯给赵摩天。

赵摩天得知此事之后,急怒攻心,严令楚翰飞务必找到他的孙儿,否则他也不用回玄天宗了。

楚翰飞得此命令,日夜不休的寻找起来。

虽有众多人曾见过王胡,然而王胡此人飘忽不定、行踪难测,致使楚翰飞一直苦追无果。这一找,便耗费了十年光阴,足迹几乎遍布了中州大江南北。

这日,他得到消息说这王胡出没在云州,于是急急到了云州城,查看一番之后,发现那人并非王胡。

傍晚时分,他到了云州城外的龙塘江,望着这条气势磅礴的大江暗自思忖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江中有一小船,除了操舟的船夫之外,还有一名老者和一名少女。

楚翰飞纵目一瞧,只见那老者年逾六旬,身着一身旧色长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虽身形略有佝偻,但抬头看人时,目光灼灼显的颇为精明,一望之下便知此人乃是商人。

那个女孩约莫十五六岁,身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长的十分标致,出落得亭亭玉立。她依偎在那老者身旁,望着烟岚,若有所思。

这时,江面暮烟渐起,暝色苍茫,一轮明月悬挂天边,清光四溢,照人眉发。

小舟悠荡而来,在距离楚翰飞十多米处的码头停靠下来。

那船家系好缆绳,朝舟中二人道:“大爷,小姐,天已不早,前面有个小镇,我们靠岸歇息,上岸去买些吃食吧。”

那少女刚要起身,却被那老者按住了肩头。那老者朝船家道:“船家你只管前去。我今日有些困倦,便在岸边歇息了。”

船家闻言点头,三人各自上岸。

楚翰飞瞥了一眼那两人,正待离开,忽然听那女孩说道:“爹,这中州内地与广陵相比真是大不相同。”

那老者却语重心长道:“燕儿,广陵礼教不严。然而到了中州内地,务必要小心谨慎,你我若是再如在广陵一般穿着,定招来祸患。内地人对‘礼’之一字极为看重。此字比利刃还要锋锐三分,可杀人于无形之中,不可不小心谨慎。”

那女孩忙道:“爹爹放心,那些露胳膊露腿的衣物我一早就扔掉了。”

那老者微微颔首道:“扔了好,省却了很多麻烦。”

那女孩忽然哀叹道:“都怪女儿不好,连累爹爹这把年纪还要离开故土远走他乡。”

那老者抚摸那女孩的脸颊道:“咱们父女之间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等到了你叔父那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女孩低声叹道:“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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