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自己在教学楼最顶上，吹着风，下方是老师、同学、警察……
“同学，冷静，你要知道这世界是有很多美好的！”
“张奇，等你下来我请你吃学校出门转角那家白馍！”
“你别冲动误事啊！”
他又做了个梦，这次是关于结局的。
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学校，已经扭曲了……
就把学生当作草芥，所以他不堪重负，本要纵身一跃的。
他看向学校食堂的方向——这个时候正是高三饭点结束，跑操完的初三们，会看着残羹叹息吧。
他们想离开这座伤心地，他们被拦住。
这是提前降临的命运，是本可以避免却被恶者恶化的。
如果闭上眼睛，他跳下去，会不会好很多呢？
他想看看结果。
他循着重力的方向行动，张开了双臂，慵懒地翻了个身，看到红色枫叶的晚景与许多眼泪和留有余温的断垣。
“我还好的，
只是有些痛，
这残酷黑暗的，要神经崩乱，我做先驱。”
他听见了。
他收回了所有的梦，看向那个半敞开的门，慢慢走出去。
看见绿灯只剩不到二十秒而还剩七十米左右的距离，他跑过去了。
“喂，张奇！你这个老六！你别跑啊！”
他被追上了。
他们要吃学校出门转角那家白馍，他惦记许久了。
“过几天中考，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不过就凭我最后一次模拟，想去好一点的怕是悬了。”
“没事！张奇一定带着你那一份去的吧！哈哈！”
“张奇，你可是我们几个里成绩最好的了，我们都等你给我们几个沾点光呢。”
“我尽力好吧。不过，再讲下去白馍就要凉了。”
“也对。”
天色渐沉，该晚自习了。
他趴在桌上，刚想眯眯眼，老师便走进来叫醒了他。
“唉……”
他的字不算好，听写作业又被老师批字迹不工整了。
他很爱笑，在班上人缘颇好。
晚自习结束了，他要回家。
失控的，货车，没刹住车。
“他是一名学生，
他做了很少大事，
即便如此，如此遗憾地离开，也许是最坏的结束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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