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贾穆又不能做到对一万多名士卒知根知底,重编自然还是交给士卒们自己办。
“都安静点!再加把劲!”屯长急促地吼道,声音骤然炸开,让四周的士卒瞬间安静下来,开始继续手头的事情。
他们没有船。
要想渡过这黄河,就只能自己制作船。
可他们都是凉州人怎么会制作船?
只能选择简单而又危险的木筏,这可是黄河,那湍流的河水似乎一巴掌就能够将不起眼的筏子拍翻。
“把那些人的皮给扒下来做成皮筏!”
“啊!”一名士卒顿时愣住了,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是羊皮么?”
他的话音虽然微弱,但也被屯长所听见,当即怒斥道:“你个蠢货!这里哪里有羊?能够让我们渡过黄河就行了!”
明明是五月初,屯长的声音却如同冬日的寒风一般冰冷且刺骨。
士卒们面面相觑,手中的活也是不由停下,尽管他们劫掠百姓,尽管他们无恶不作,可扒人皮这种事情,他们还真没干过!
顶多是扒动物皮毛用来取暖或者售卖。
“你们听着!”屯长高声道,声音透着迫切,“要是天亮前我们不能渡过黄河,那么我们就要被那狗屁校尉带兵绞杀!不想死的就跟着我一起制作皮筏渡过黄河!这样还能够活下去!”
黄河的水流声如同低沉的咆哮,吞噬着夜色的宁静。
这是裹挟。
士卒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且不说回去死的概率有多大,就是选择回去,会让你回去吗?
时间在流逝,士卒们的目光也在逐渐坚定,正当第一只手举起来准备的时候——一声弓弦炸响!
声音从何处而来?
还没等这个问题弄清,就有人因听见马蹄声而惊恐地尖叫着“敌袭”,声音带有无法掩饰的颤抖。
“狗屁的敌袭!”屯长一脚踹倒一人,“是那假校尉带人来捉我们了!将木筏竖起来躲避箭——”
屯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一杆短枪贯穿了他的咽喉,将他狠狠钉在身后的一截木材之上,此等惨状让他身旁的士卒惊恐高呼,“屯长死了!”
这名屯长的死,让本来就低迷的队伍更加低迷。
“就只有十几个人!杀了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另一屯长扫了一眼南边当即高声振作着,黑成这样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但眼下胡诌一个小数才能活下去。
南边,十几骑奔驰而来,四蹄攒动发出沉重的闷响划破了夜幕的宁静。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贾穆!
“只诛首恶!伍习有功,封为军司马,重编四屯!”
两句话,让大多数直接愣住,他们关心的问题不是“只诛首恶”,而是“谁是伍习”?
“伍队率,这伍习好像跟你同姓,你认识伍习吗?”
“......我就是伍习。”
“啊!伍司马怎么只拿一杆短斧?您的那把短枪呢?您看我这杆长枪如何?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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