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里大使的轿车里。
“温顿先生,对燕京的气候还适应吗?这两天气温有点高,咱们不用那么着急,回酒店后您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上了车之后,谭千里便像老朋友一般亲切的跟温顿公爵拉着家常。
坐在副驾驶的己方翻译便快速的将他的话翻译给温顿公爵。
“亲爱的谭,不列颠也很热,最近还总是下雨,浑身都是黏糊糊的!燕京的天气我很喜欢,有我一直向往的阳光,我期待在这里能跟您多待几天!”
温顿公爵就坐在谭千里的身侧,而他的男翻译坐在靠窗的位置,在他说完话之后,立即就翻译了出去。
谭千里一边等待着他的翻译官慢腾腾的翻译,一边不动声色的盯着放在中控台上的那台军用话报机。
虽然表面上与温顿公爵谈笑风生自信从容,可此时的心里却丝毫不平静。
温顿公爵跟他还是从前的友好关系,而且在燕京见了面,更有一种故人相逢在异乡的感觉。
这让现在他的处境相当危险。
温顿在车上,那就意味着李向南不能上车。
而他每隔四十分钟就要被治疗一次的计划就会被破坏。
机场距离燕京七十分钟的路程,中间无论如何是要进行一次针灸治疗的!
如果温顿按照原计划乘坐的是外交部礼宾司的专用高规格礼仪接待车,那么所有的计划全部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
可现在……
温顿上了自己的车,还带着他的随行翻译官,不光破坏了针灸计划,而且还让自己无法与其他人联系。
因为他的翻译官精通汉语。
一旦众人通过话报机联系他,或者他通过话报机联系自己人,那么这位来自大不列颠的翻译官就会得知不少信息。
自己得病的情况就会暴露!
此时此刻。
话报机里一片静默。
谭千里深知,现在宋迎新也好,洪凯旋也罢,甚至李向南那边,肯定都要比自己还要紧张、沉重。
他们肯定早就意识到了不能用无线电传递消息了。
而此时,司机的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珠,频频的在后视镜里观察谭千里的神色。
“温顿先生,您瞧,这就是前往燕京城区的道路,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咱们就能经过这世上最大的广场了,相信您一定会大受震撼……”
谭千里从容的扭过头将视线看向窗外,提醒着温顿公爵。
“是呀,谭先生,我一直都向往着燕京,不光要看一看那座宏伟的广场;我的家中还有你们龙国的瓷器,很是精美,这一次,您一定要抽时间带我去那个潘家园看一看,走一走……”
温顿公爵略微兴奋的说着话,好奇的将脑袋转向了窗外。
谭千里迅速的扭头对司机看了一眼。
他早已发现了司机童成神情上的紧张,对方脑门上的汗正在后视镜里发亮。
目前自己身上系着国家大事,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他懂童成的心思。
童成收到他的眼神,他的双手不能离开方向盘,立即朝右看了一眼,隐晦的瞧了一眼中控台上的军用话报机。
啪!
轻微的清脆声响起。
话报机被不动声色的关上。
副驾驶的翻译官伍七一收回了正在发颤的手,跟司机童成默默对视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谭千里笑着跟温顿公爵聊起了闲话。
三人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彻底关闭话报机的一致决定,这是长达数十年的共事形成的默契。
如果无线电不静默,万一里头传来任何足够引起约方翻译官疑惑的话,都会造成温顿公爵间接的得知现在的处境。
他们三谁都不敢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