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依玉在床榻上痛得意识不清,依稀听见自己的孩子没了时,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不,我的孩子还在,我还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不要喝药!我不要喝药!”
谢临渊薄唇紧抿,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温厚的大掌紧紧握住晏依玉冰冷颤抖的手。
“乖,把药喝了,你这样本王心疼。”
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磁性,带着无尽怜惜。
晏依玉泪眼婆娑地看向他,满脸的哀伤与倔强,“夫君,我不喝,我不信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谢临渊深深吸气,伸手揩去她面上的泪水:“本王知你难过,本王与母亲又何尝不是?但你若不喝药,身体何时能好?孩子……以后还会有。”
“夫君,你可知我为了这个孩子付出多少?每日小心翼翼,吃尽各种补品,事事谨慎,可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为了怀孕,喝了两个月各种昆虫熬的汤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晏依玉哽咽说着,胸口满腔痛苦与不甘。
谢临渊紧紧握住她的手,“本王知道,你受苦了,但你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
恰在此时,府医开的汤药已经熬好送过来了。
程明姝本以为谢临渊会亲自喂给晏依玉,未想他指着自己吩咐:“你来给王妃喂药。”
也是,谢临渊身份矜贵,可从没做过伺候人的活儿。
程明姝上前,一勺一勺地喂晏依玉喝药。
众目睽睽之下,程明姝不会耍手段,暴露自己。
纵然晏依玉沉浸在小产丧子的悲痛,就算现在喂她毒药,她都反应不过来。
……
光阴如梭,日子又缓缓回到了往常。
王府庭院里的繁花依旧娇艳盛开,却难掩笼罩阖府的丝丝低沉之气。
自晏依玉小产后,谢太妃对她的态度愈发疏远。
曾经诸多的关切与期待,如今皆化为如冰冷漠。
谢太妃还传话给晏依玉,让她好好调养身体,不必每日来请安,实际是眼不见为净。
谢临渊有军机要务处置,逐渐将重心转移到天狼营,回府的次数也少了。
晏依玉独坐房中,面色是胭脂都盖不住的苍白,眼神空洞。
立在一旁的程明姝很是清楚现在晏依玉的所思所想。
曾经她因身怀六甲而备受瞩目,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自然是不习惯的。
“明姝,你再去城南破庙问问那药婆,还有没有什么药能再次助本王妃有孕。”
晏依玉心有不甘,她心怀希望,希望能再次吃药怀孕,重新获得婆母的欢心与夫君的宠爱。
然而,程明姝却道:“王妃,怕是不妥。”
晏依玉闻言唰地站起身,仿佛她不拿出个解释,便不会轻言放过她,“为何?”
程明姝低眉道:“王妃此次小产,对身体损伤极大,府医嘱咐过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方能恢复。若急于求成,只会伤了根本。”
她可不仅仅是为了晏依玉,她也是为了自己。
那药婆给的生子良方本就是虎狼之药,药性极烈,而且晏依玉才小产不久,身子亏空得厉害,肯定是不能继续用的。
如若她不多加劝阻,晏依玉喝出个好歹来,她也逃不脱问责。
晏依玉是殒命了,但她也要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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