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南巡的消息同样惊动六宫,一想到数月甚至半载都无法再见陛下,各宫都铆足了劲讨陛下欢心,想要伴驾。
比起其他宫的热闹,景仁宫倒安静许多。
程明姝并非不想伴驾,谢临渊南巡时日不短,其中不知有多少变化。
但她有福福,不一定能陪伴谢临渊南巡。
当然,程明姝也非坐以待毙之人,要是谢临渊南巡回宫将一两个白月光带回来,威胁她的地位,那就不妙了。
伴驾南巡,她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要徐徐图之。
八月底,暮色染透窗牖,天色渐暗。
程明姝坐在罗汉榻,给刚刚吃过辅食的福福擦嘴。
黎砚当真是医术高绝,药到病除,几帖药下去后安神散的影响彻底消弭,福福又恢复往日的精气神,白日闹个不停。
热闹调皮好啊,总比安安静静睡着不醒好。
殿外忽然响起宫人唱喏的声音,“陛下驾到——”
程明姝连忙在福福背后垫了个引枕做支撑,前往殿门前迎接谢临渊。
玄色龙纹袍角卷着桂香踏入,谢临渊将她扶起,“起来吧。”
程明姝起身后望见高盛康身后一长串的宫人,人数之多都排到景仁宫外边了。
他们各个手上捧着物件,用红绸遮盖,看不清是什么,但应当是极为贵重的。
“陛下这是……?”程明姝歪着头看他,鬓边流苏泠泠作响。
谢临渊被她的俏皮劲逗笑,屈指刮了刮她的鼻背。
“今日是你的生辰。”
生辰?程明姝一时恍然,她急得原身不爱过生辰,只因生辰那日便是程家锒铛入狱的日子。
原身对生辰再无欢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沉痛。
每过一次生辰便是撕开伤疤上的血痂,让她再面对一次全家遭难的情形。
去岁生辰,谢临渊初初登基,帝位不稳,又因百花凋零传出不祥,无暇顾及。
今年他竟然想起来了。
帝王日理万机,居然还会念起她的生辰,为了这份情,程明姝也不能扫兴。
她柔柔一笑,“臣妾没有过生辰的习惯,不过陛下能为臣妾庆生,臣妾还是很开心。”
“你开心便好,看看生辰礼你可喜欢?”
谢临渊招手,捧着红木托盘的宫人们鱼贯而入。
绫罗锦缎、金银珠宝,数不胜数,晃得人眼晕。
其中一个红珊瑚树足有半人高,枝桠间的硕果累累是无数夜明珠堆砌而成,富贵逼人。
“这也太贵重了……”饶是见多识广的程明姝也不免惊叹,谢临渊出手实在豪奢。
谢临渊对她的反应心满意足,“看你宫里的摆设都是些简单之物,未免太过素净,正好这棵珊瑚树能摆到东南角落。”
“那臣妾就多谢陛下了。”
看过富贵迷人眼的生辰礼,谢临渊拉着程明姝坐在八仙桌前,准备用膳。
膳食是御膳房做的,足有三十六道御膳。
水晶蹄膀红润多汁,炖的软烂,用筷箸一夹便碎,肥而不腻。
金丝雀舌羹浮着银鱼,蟹粉豆腐砌成玲珑塔,塔顶点缀红玉般的樱桃肉。
三十六道御膳,每道膳食都色香味俱全,竟与帝王规格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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