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的爸爸是一位牧师。
他小的时候,就被妈妈抱在怀里,在教堂里听他爸爸讲爱,讲幸福的故事。
他是听着圣歌长大的孩子。
他七岁生日那天,爸爸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一把斧头。”华西指着院子里柴垛边的那把大斧头:“我长大了,能劈柴,爸爸,你给我做一把斧头吧。”
于是,他得到了一把漂亮的小斧头。
“斧头很危险,要小心,不要伤到自己。”爸爸眼神认真:“当然,也不要伤到别人。”
从此以后,这对父子俩就常常在院子里,一齐光着脊背,劈柴。
“儿子,你记住。”
男人吭哧吭哧地劈柴。
“即使是危险的东西,也可以用来做好的事情。”他抡起斧头,劈下:“你要永远记住,你是为了什么而举起斧子的。”
华西的脸上全是汗水。
“爸爸。”
他的心,很乱很乱。
“我……”
“快砍啊!”一旁的小城神色疯狂,他死死按住于连抽搐的手腕,冲华西大吼:“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么!华西!”
华西高举着斧头,于连血肉模糊的手就在寒光闪闪的利斧下。
他汗如雨下,纠结在一起的眉眼中,有不忍,有悲恸,还有被华西煽动的残忍。
“快啊!”小城眼中闪过一瞬的狠厉:“砍了他的手指,你就可以加入光荣的自卫队,成为保卫祖国的战士!华西,你不是做梦都想建功立业么!机会就在眼前,难道你要因为你的软弱而放弃荣耀么?”
“华西!砍啊你!”北先也在一边喊:“别让我北先看不起你!呸!磨磨唧唧算什么玩意儿!不是男人!”
“我……”华西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他父亲的教堂。
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窗,照在教堂唱诗班白色的衣袂上……
“进不了自卫队,你就和难民一起领救济餐……做一个混吃等死的蛀虫!华西!你还在犹豫什么!”小城嘲讽地笑了:“难道……你被帝国腐蚀,要做叛徒不成!”
“不……”华西的眼神在动摇。
“不是的……”他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砍啊!”小城爆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华西紧闭着眼,手起,斧落!
“咣!”
什么都没了。
华西颓然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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