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怀恩在军议时,瞧出张用济的险恶用心。回到府中见到仆固敏,秘密地对她说道:“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女儿你速度带少量亲随,乔装出城去见杨铣,只说张用济有心起兵驱逐他和节度使。”
仆固敏听了这话,立刻明白。并于当日携带少量亲随,买通商旅的老板,乔装成商旅混在商队里出城。次日正午抵达朔方军营地,求见杨铣。
杨铣正在营帐内揣摩朔方军和叛军的战术,见到士卒送来的玉佩,并听士卒说玉佩的主人想见他。
“快快有请。”杨铣立刻收好书籍,在营帐内静等仆固敏的到来。
不一会儿,士卒引仆固敏到杨铣的营帐。
仆固敏不等杨铣寒暄,立刻说道:“我此来是有急事相告,张用济暗中召集朔方将领,有意用兵驱逐你们,达到他控制朔方军的目的。打的旗号是迎回郭元帅。”
“原来张用济等将一直不来谒见新帅,是这个原因。”杨铣听罢,登时愁眉深锁,苦思良策。
仆固敏见自己目的已达到,不便久留,于是道:“我不便久留,这就要回去了。”
杨铣这才回过神来,“你不坐一会儿就走?”
“我也要担心张用济怀疑到我父亲的头上,所以不便久留。不过你现在是副节度使,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仆固敏处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说的也是,希望再见的时间不会太远。”杨铣略感遗憾。
仆固敏闻言嫣然一笑,飘然出营。杨铣想要送她,她却不让,担心引起他人的注意。
杨铣自仆固敏走后,立刻前往中军营帐,将此事告知李光弼。
李光弼思索片刻后,沉声道:“不如先礼后兵,本帅这就下令召张用济来谒见。如果张用济不肯前来,本帅再另寻他法。”
杨铣以为这个方法很好。
张用济接到军令后,并不肯来见李光弼。
李光弼和杨铣率领数千骑兵,出汜水到河阳附近,以此向张用济示威。
张用济见自己既不能造反,又无能力起兵抗拒李光弼,只得来谒见李光弼。
李光弼稳坐中军营帐,见张用济到来,责备道:“汝身为大将,竟然不听主帅的调遣,此其一也。其二,那一日我夜入朔方军,汝的麾下部分兵马镇守西南角,却门户大开,是何居心。”随即喝令埋伏已久的刀斧手,将张用济斩了。
杨铣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一声不吭。
李光弼又传令仆固怀恩来见。
仆固怀恩之子仆固玚,劝父亲道:“李光弼有意拿父亲立威,不如让孩儿率数百精骑相随,料李光弼不敢拿父亲怎么样。”
“不妥!张用济本就是因心怀不轨,主帅斩之,合情合理。”仆固敏坚决反对,“若是我们也学张用济,则父亲的性命危矣。”
仆固怀恩有些犹豫不决。
仆固敏进一步劝说道:“主帅要立军威,已经用张用济的人头了,是不会伤害到父亲。”
“小妹的话,我不敢赞同。”仆固玚对仆固敏的话提出异议,“李光弼用辛京杲代领张用济的兵马,分明是夺朔方的兵权。父亲是郭公的老部下,恐怕不会被李光弼重用。”
“有杨铣在,李光弼是不会做得太出格。杨铣为人宽和、念旧情。如果不是张用济企图加害于他,他是不会坐视张用济被杀。”仆固敏还是劝父亲,不能带兵前往。
仆固怀恩沉思片刻,长叹道:“事到如今,不去是不行的。去,带兵前往是犯了主帅的大忌,不如我单骑前往。”
仆固敏愿意随父亲一同前往,仆固怀恩准许。
父女二人走后,仆固玚因不放心他们的安危,自作主张纠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前往李光弼的中军大营。
一场朔方军内部的矛盾,在阴差阳错之下,一触即发。
李光弼和杨铣又该如何处理此事呢?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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