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腾源的事情，我们想以谭玉洁为突破口，将他绳之以法，小唐有点心急，你不要怪她。”周警官说道。
“你们想怎样？”楚璐问道。
“我们想再了解一下谭玉洁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契机。”周警官说道。
“你的意思，腾源的录像里有谭玉洁吧？不过她估计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了，我去精神病院看过她。我也想让那个畜生牢底坐穿，可我不希望你们再去伤害谭玉洁了，她只是个可怜的人。”楚璐冷漠地摇摇头。
“我们去过精神病院，知道谭玉洁的情况，想从你这里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更新的资料，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冲动。”唐警官说道。
“好了，我把录音关掉，大家可以随意说几句话了。”周警官知道从楚璐这里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你的看法，谭玉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唐警官问道，她现在开始心平气和。
“真要知道吗？”楚璐苦笑了一下。
“说说看，我看你也很关心你这位朋友。”唐警官说道。
“她是多重性格，与腾源在一起是恶魔性格，她还有一种天使性格，第三种是希望自己被关爱的性格，可她还有一个本真的性格，那个在童年时候没有得到过家人关爱的懦弱小女孩性格。”楚璐说起这件事。
“我与她聊了很多，她在高中的时候遇到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保护了她，两人还产生了感情。可男孩要全家移民，据她说，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联系过。于是她产生了保护自我的恶魔性格，与幻想与男孩在一起的天使性格。”
“当我知道她的恶魔性格不是因为腾源而起，是那个男孩离开她的时候，她就滋生出这个性格，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恨腾源呢？”
“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很难说。我八月份要去参加一个颁奖盛典，就把她一个人单独放在家中，只出去两天，没想到就出了事情。”楚璐摇摇头。
“你不必太内疚。”唐警官安慰道。
“我没有内疚，我不可能跟着她一辈子，她早晚会出事情的，只是我没想到她能这么快而已。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我只是帮助她缓解，却不能帮助她解决问题，那些事必须她自己面对，谁都帮不上她。”楚璐说得很坦然。
“那好吧，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消息。”唐警官站起来与楚璐握了握手。
“你在这件事中对于谭玉洁起到了什么作用？我只是很好奇。”周警官在最后突然问道。
“她希望陪伴，这源自她幼年的渴望，而我就变成那个陪伴她的人。在我身边，她本真的性格才会出现，那个怯弱地小女孩性格。”楚璐双眼没有聚焦，脸上带着诡异地微笑。
“那天使性格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唐警官也很好奇。
“她认为我的一位朋友是天使。”楚璐打开另一个音频，里面传出来一种欢愉的声音，像小鸟在叫。
“当她确认我可以陪伴她，就抛弃了恶魔与天使的性格，这是她记忆深处最想得到的。”楚璐说道。
“哎，真是个可怜的人啊。”唐警官叹了口气。
“与其说姓腾的选择了她，不如说她选择了他。我的那位朋友是她选择的，我也是她选择的，现在想起来她的那时候的内心已经崩溃了。”楚璐沉声说道。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虽然与案情无关，还是谢谢。”唐警官表达了感谢，看来她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两人把楚璐送回学校就离开了，楚璐先去了李婷的办公室，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就回去上课去了。
周六一早，楚璐与段子萍就离开大学城，她们先乘坐公交车，之后转到地铁，经过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精神病院。
段子萍与朋友打过招呼，她们还在一个探视间见面。
“奇怪，我这里的朋友刚给我打过电话，今天不止一个人要见玉洁，她问我能不能与那个人一起会见玉洁。”段子萍撂下电话说道。
“她家亲属来了吗？”楚璐问道。
“不知道，是个年轻的男子。”段子萍说道。
“她好像只有个妹妹吧，没听说她有兄弟啊？走，过去看看。”楚璐十分疑惑。
两人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们不知道对方是谁。
到了探视的时间，楚璐与段子萍先进入探视间，不大一会，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眼熟？”楚璐小声嘀咕。
“你说完之后我看了看，好像还真眼熟啊。”段子萍同意楚璐的判断。
“你是哪位？”楚璐问道。
“我是曾伯嘉，谭玉洁的好友。”对方说道。
“你是她什么时候的朋友？我们是她大学的同屋。”段子萍问道。
“我是她高中的同学，前些年移民去了国外，这次回来后一直在寻找她，最近才打听到她的消息。”曾伯嘉说道。
“是你？”楚璐知道了对方是谁，就是那个曾经抛弃谭玉洁的男生。
“怎么，你知道我？”曾伯嘉有点好奇。
“就是因为你的离开，玉洁才又多出两种性格，一个恶魔性格，一个天使性格。她的病情多多少少与你有很大关系。”楚璐脸冷了下来。
楚璐知道谭玉洁的变化与这个男生有很大关系，她也知道主要还是谭玉洁自己的问题，男生不可能留下来。
有人会说，男生为什么不留下来，其实这句话也可以反问，男生为什么要留下来。
别乞望一个人多爱另一个人，楚璐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大部分都是自私的，他们只是不敢承认，自私是人类的一种常态表现，谁都没权利指责谁。
反过来看，谭玉洁不自私吗？因为这段感情，就要让男生分离自己的亲情，这就是站在不同角度去看待问题。
“我，我不想这样，可我又不得不跟着家庭去移民，我告诉她我会回来找她。”曾伯嘉双手捂着脸。
“那你为什么音信皆无？”楚璐冷冷地问道。
“我给她写过信，发过微信，可她重来就没有回过我。”曾伯嘉越来越痛苦。
“如果真如你说得，那你离开她那一刻，你在她心中已经死了。”楚璐有点失神，她终于明白谭玉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璐离开了谭玉洁去颁奖盛典，她对楚璐死了心，才会去见恶魔，但见恶魔不是为了欢愉，而是为了杀死他。
“我知道，我祈求她的原谅，可她根本没有回音。我让朋友找过她，她好像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我当时想回来，可我的父母不让，我今年才考上大学，就偷偷跑回来看她，找了很长时间，才打听到她的消息。”曾伯嘉泣不成声。
“是我害了她，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曾伯嘉薅着头发，不住道歉。
“闭嘴。”楚璐不由得一阵烦躁。
“你选择的，你自己承受结果。她选择的，她自己承受结果。你在这里哭哭唧唧的算什么东西，一会看见她，不准给我哭，要装出一副笑脸。”楚璐呵斥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爱她。”曾伯嘉抹着眼泪。
“算了吧，你一个小孩，懂得什么叫爱？别把爱说得那么不值钱，你连自主的能力都没有，爱什么爱。”楚璐讽刺道。
“我爱她，怎么了？与你有什么关系？”男孩受不了刺激，大声反驳。
“你更爱你自己，你都不敢承认，你爱她大过爱你自己吗？”楚璐冷声问道。
“我”曾伯嘉突然说不出话来。
“你自私就承认，这没什么可耻的。很多人可耻的地方在于自己明明很自私，非要说自己爱，如果你的爱大不过你的自私，就别提有多爱。”楚璐像是用刀子不断在男孩心上捅来捅去。
这时候探视间的门被打开，一个护士带着谭玉洁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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